你喜欢我今天给你买的乐高积木吗?”
“?喜欢!很好玩,亮晶晶的,又干净又漂亮,是我的新宝藏啦!”
很好。
薛先生循循善诱:“沈小姐,如果我把这个你喜欢的房子让给你,每天定期给你邮寄炸小黄鱼,每天都给你快递好玩的东西与生活费……你能和我本人分开吗?我是说,我们可以停止玩‘结婚’?”
沈凌一愣。
“你看,按照你的说法,你和我玩‘结婚’,是因为想吃小黄鱼和其他好吃的东西。”
他低声劝道,“我把这些都给你,我们分开,好不好?”
一秒钟的沉默。
一分钟的沉默。
三分钟的沉默……薛谨看看自己的手表。
再晚点他就订不到周围的快捷酒店了,以自己的霉运,放弃这栋好不容易买下的屋子离开,可能又是长达数年的居无定所。
他会回到一个人独自在深夜的长椅上啃面包的日子。
他也会回到随便找个旧天台睡觉的日子。
……但这也没办法。
薛谨可以清晰看见沈凌处在漩涡的中心,而薛谨再也不想触碰
那些异常的漩涡,这违背了他的守则他的信条和他坚持至今想实现的人生梦想。
“我知道了。”
第三分钟零三十秒的时候,沈凌开口,神情依然很懵懂,眼睛依然很清澈,“我想不到拒绝这个提议的理由,它很合理……你会每天给我寄小黄鱼,对吧?”
薛谨松了口气。
“当然,沈小姐。”
太好了,沈凌根本没有和人建立感情联系的意识,而我还没来得及……太动心。
“那我明天要两锅炸小黄鱼哦!还有还有,阿谨,我还想吃山楂片!”
“知道了,沈小姐。”
【一小时后】
薛谨订好了快捷酒店的房间,他把临时收拾完毕的行李箱提到门口,稍微审视了一下家里,觉得剩下的可以明天回来再搬运。
沈凌没有出来送他,沈凌回到了洗手间。
干呕的声音传入薛谨敏锐的耳朵。
但他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迈开回去的步子。
“再见。”
对着稳定生活了一段时间的普通居所道别后,薛先生想了想,又在空中画了一个符文。
“……你也出来道个别吧,我们马上就要继续去流浪了。”
和很多很多年前,初来乍到时一样。
紫色的鸡仔从空气里钻出来,拍拍翅膀,落到了他的掌心。
它左转转脑袋,右转转脑袋,环视了一圈自己曾停泊的小窝,又困惑地看向自己的主人。
“叽?”
“嗯,道别。”
豆豆眼眨了眨。
紫色的鸟类安静地拍拍翅膀。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出去,呈一道紫色残影冲向卫生间。
原地的主人:???
薛谨震惊了好几秒钟,最后不得不在太阳穴突突跳动和胃部泛酸的情况下也跟着冲了回去,试图把这只还停留在儿童阶段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鸡抓回来——
他空前愤怒地再次从卫生间门的破洞跨了进去,与洗手池前弓着腰呕吐的沈凌对视。
没看到紫毛的鸡仔。
“抱歉……那个,沈小姐,我忘记我的宠物了……你有看到它吗?一只紫色的小鸡?”
沈凌点点头。
她指指自己的胸口。
“刚才直接跳进去了……毛茸茸的。”
圆形低领的大家居服,突然“
嘣”地冒出一颗紫色的脑袋。
后者相当嚣张地把自己整只塞进了这个地方,只露着豆豆眼与头顶炸起的鸟毛,对准自己的主人宣言:
“叽叽叽!”
薛谨:nmd。
一个老练成熟的猎魔人,无法抓回自己的灵魂投影,因为后者正藏在一个要鸟命的地方——
而最令鸟窒息的,是这只灵魂投影,它竟然还没有扭曲成魔物。
沈凌不知道这一鸡仔一人在搞什么东西,也不知道自己某个地方不可以藏一只鸡仔——毕竟她和爪下败鸡玩游戏的时候抱在一起互相咬咬咬都做过。
因为呕吐,她的语气恹恹的;又因为不能控制的耳朵今天两次被看到,她感到很丢脸。
“阿谨……你要走快点走,别一直看……记得明天邮寄小黄鱼……呕……”
讨厌的换毛期。
沈凌又埋进水池吐了一会儿,再抬头时,她感到自己的后背被轻轻拍了拍。
“沈小姐,你这个状态会持续多久?是因为你……作为低等魔物的体质?”
“是换毛期啦……会一直吐。”
沈凌一直很喜欢薛谨撸毛的手法,暖暖的掌心贴着后背也稍微让她舒服了点:“要七天呢。”
“很讨厌吗?”
“超级讨厌啦!”
“……那我七天后再走。我的宠物好像暂时不愿意……对了,你今晚想吃红烧小仔鸡吗?”
作者有话要说:只有违背主人潜意识的东西才会扭曲成魔物。
所以……
抱歉更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