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整,某处郊外公寓】
前天吃了火锅,昨天吃了酸菜鱼,今天中午还在阿谨的允许与陪同下去看了一部动画片,得到了一根白色的酸奶味冰棍——沈凌的这一天原本和以往一样快乐而无忧无虑。
换毛期的影响越来越小,每天呕吐的次数也在减少,就连不得不丢脸露出的耳朵和尾巴,也慢慢回到了自己的掌控之中。
沈凌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把这两个毛茸茸的麻烦东西收了起来,毕竟睡觉时毛尾巴又是扫到肚子上又是缠到腿上,闹得她很烦躁。
尾巴害得她最喜欢的仰面睡姿也不得不放弃了,趴着睡觉还不能挥爪爪。
于是每天早晨都被毛尾巴扫醒的薛先生:我是谁,我在哪。
——总之,在女主人的烦躁和男主人不明所以用被子把自己脸蒙住的睡姿下,毛耳朵与毛尾巴已经正式(暂时)告别了沈凌。
一屁|股坐下还不需要撩尾巴的畅快真好。
……什么时候可以整只扑进抱枕里咬着玩就更好啦。
而今天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阿谨嘱咐她“虽然是换毛期的最后几天,但你今早依旧发生了呕吐,所以冰棍只准吃一根,也不许瞒着我去翻冰箱”后,就提着袋子出去买晚饭的材料了。
——而沈凌迅速奔向冰箱,翻出了第二根葡萄味的冰棍,并叼着冰棍打开了自己的玩具箱。
反正被阿谨发现也就是多说几句嘛——他经常一边告诉本喵“不要乱扔枕头”一边把枕头捡起摆好;一边说“不要光脚乱蹦”一边主动把拖鞋提过来……
还有,他叮嘱了很多次让自己把小灰环戴上,还不是每次
发现被自己藏到床头缝的小灰环后默默将其放到床头柜上。
……对了,小灰环。
沈凌那天吃完火锅回来后就检查过了,她花了好大功夫找到了被自己第N次塞进角落里的小灰环(具体花费的功夫是翻乱了整个卧室后跑去求助薛妈妈,继而被薛妈妈告知已经替她收好放在了床头柜上),检查方式则是用各种她能做到的最极限姿势猛瞧——但左瞧右瞧也瞧不出什么名堂,还遭到了捡枕头收拾玩具的薛妈妈“沈小姐,不要倒挂在沙发踢腿”的警告。
如果不是换毛期不能变化形态,沈凌还想藏到客厅的电视机柜抽屉里,用那个角度再看看呢。
摆在茶几上的小灰环依旧是小灰环。
无动于衷,不会因为观察者倒立或斜瞄而闪亮。
它没有让她的心跳加快,也没有让她觉得脸上的温度有点过高。
……根本看不出来是闪亮的宝藏嘛,依旧是个普普通通的小灰环。
一定是自己那个瞬间的视力出了问题。
突然变红的脸大概是火锅熏的?
百思不得其解的沈凌想不通就不想了,当时收拾完玩具的薛谨提了一句“冰箱里有条待解冻的黑鱼。明天做酸菜鱼给你吃吧”也是转移她重点的很大一个原因。
第二天她开开心心地吃完了一锅酸菜鱼,开开心心地跟在阿谨后面打转,今天她也开开心心地期待阿谨买菜回来做晚饭。
想到这里,沈凌开始觉得等待的时间有点难熬。
身为伟大的祭司,当然能够体谅仆人为了讨好她而仔细在外采购,准备奉上大餐……而且阿谨在外逗留的时间越长,就意味着她今晚的晚餐越丰盛……
唔。
沈凌放下手里的玩具,再次看向墙上的挂钟。
早已吃光的冰棍只剩下一根小木条,沈凌叼着它咬来咬去。
……如果是阿谨看到,肯定要说自己“乱咬东西对牙齿不好”了。
阿谨还没回来。
出去采购了一个多小时呢。
今晚是吃什么?
是炖煮类的料理吗?阿谨会拿出炸小黄鱼的大铁锅吗?或者会有扑腾扑腾香气扑鼻的汤汁?
挂钟上的指针慢得滴答滴答,等待的时间也慢得嘀嗒嘀嗒。
沈凌突然没什么兴趣玩玩具了,
她开始想象薛谨回来后带给她的晚饭,对方会准备什么样的材料……便听到了自己头发里响起了轻微的摩挲声。
沈凌:“……”
她抬起胳膊,用力把试图蹦出来的耳朵按回去。
“马上换毛期就要过去了,本喵是不会纵容你随便蹦出来的!”她嫌弃地对自己的耳朵说:“哪有你这么随便的东西,看着钟都要不甘示弱地蹦出来!作为祭司的耳朵,你要帅气一点高贵一点!再霸气一点!”
耳朵:“……”
它没搭理她,委委屈屈地被按了回去。
就在这时,一直被沈凌高度关注的门廊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沈凌迅速把嘴里的小木条吐掉,吐进垃圾桶(自认为)毁尸灭迹,再一蹦三跳地冲向玄关,猛地拉开门:“阿谨阿谨阿谨阿谨晚饭吃什……么?”
门外,是一个气喘吁吁、妆容凌乱、姣好的脸蛋隐隐含怒的女人。
“薛谨是住这儿吗?”
她喘着气闯进来,揪着自己的小手提包就直接坐到了沙发上。
“我在这里等他回来。”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擅闯他人住宅的行为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