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沈凌有种被雨水窒息的感受。
接着,有小黑屋,有森冷的针管,有禁闭时被没收的营养剂,有一脸惶恐被带走的卡斯卡特。
梦的结尾是那些仆人们蜂拥而至的殷勤笑脸,他们笑着笑着,突然都冲她吐出了舌头,舌头越伸越长越伸越长,像虫子那样缓缓爬到了她的嘴巴旁边……
即便是最帅气最伟大的祭司,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个非常、非常恐怖的梦。
她醒来后还被吓得浑身淌汗,生理性泪水直往外溢呢。
沈凌揪着自己的睡裙领子,“呼哧呼哧”喘着气。
她缓了好一会儿,依旧惊魂未定,莫名其妙的眼泪止不住顺着脸颊往被沿上掉。
冷静,冷静,只是梦而已。
……本喵要去吃点好吃的,或者吃着好吃的再去客厅转悠几圈,玩玩我的积木箱……这样就没问题啦。
振作!加油!开心!只要有东西玩一切都会OK的!
她坐在床上揉揉眼睛,又拍拍脸颊,就打算直接推醒旁边被窝的薛谨,喊他起来给自己做好吃的。
↑毕竟搞清楚好吃的东西具体在哪里是仆人的工作嘛
沈凌刚准备伸爪爪展现“连环摇醒仆人**”,就发现薛谨是背对她睡着的。
……这挺少见,因为薛谨知道她以猫的姿态睡熟的时候会四仰八叉地仰躺在他胸口上,而她以人的姿态睡熟的时候会蹭过去抱他胳膊。
为了不被半夜挠醒,他早就养成了平直躺好或侧对沈凌的睡姿,背对她的情况只有刚结婚的那几天才出现过。
不开心吗?
沈凌悄悄越过他的肩膀,瞥了一眼。
没有佩戴眼镜,眉心微皱,泪痣精致又美艳,安静得似乎连呼吸都没有。
……依旧是她非常非常不喜欢的那种表情。
不开心啊。
睡觉都皱眉毛的家伙会长皱纹,哼哼,无知的愚蠢仆人。
她伸出爪子过去,想把他的眉心揉开,又顿住了。
万一把无知的仆人吵醒就不好啦。
沈凌悄悄收回倾过去的身体,悄悄背向了床的另一侧。
其实算算,似乎自己这几天一直都麻烦他干着干那——而仆人才出差三个月回来,她没怎么听他抱怨过工作辛苦——咦,为什么本喵总是在他闭着眼睛睡着的时候才能想起“体贴照顾”这档子事?
……都说了让本喵把眼睛闭上和我说话了!都怪他!
沈凌挠挠头,又偷偷冲薛谨背影的位置比了鬼脸,便翻身下床。
她轻盈地掀开被子,轻盈地踮着脚,轻盈地跑出了卧室。
对一只小猫而言,消除自己的脚步声其实轻而易举。
直到静静合上门,跑到了客厅的位置,她才自言自语出声。
“好啦,先去玩会儿我的积木箱……不行不行,把箱子拿出来玩就没办法好好归位了,弄乱了家具阿谨明天起来一定会发现……”
她晃了一圈,便晃过了客厅的玩具和抱枕,来到厨房里。
因为害怕把睡觉很轻的仆人弄醒,她没有开灯(厨房灯非常敞亮),靠着还算可以的夜视能力在厨房里瞎摸。
“小黄鱼,小黄鱼,阿谨炸的小黄鱼……在哪里,在哪里,究竟在哪里……”
沈凌瞎摸的手碰到了之前薛谨放在流理台上的东西——那是他看电影之前在研究的化妆品材料,芦荟叶,黄瓜,稿纸,笔,蜂蜜罐子,然后是研钵与研杵,打开后没有及时放回柜子里的珍珠——
“嘭——”
沈凌,迅速扶住了被自己手肘撞倒,险些摔在地上的珍珠罐子。
……这次可不是她主动往下推的,所以这东西不可以摔碎!
好险好险。
她摸了把冷汗,轻手轻脚把罐子推回稍微里侧的位置,轻手轻脚搬来了一个小板凳。
踩在小板凳上,眯着眼睛数橱柜把手,数到第三个时拉开。
“小黄鱼,小黄鱼,阿谨的炸小黄鱼,我记得……应该就是这个!金色的!我看到了!”
沈凌欢欢喜喜地抱过最里侧的罐子,意外发现里面沉甸甸的,晃动的时候还会“哗啦啦”响。
莫非是……很多很多小黄鱼?阿谨藏起来的超级豪华炸小黄鱼?
她抱着罐子,费力从小板凳上晃下来,然后转身,努力抱起罐底,试图把它搁在餐桌上——
“凌凌,你在做什么?”
“哗啦啦啦啦啦啦!”
——爪爪一滑,毛毛一炸,整只向前扑倒,并把罐子里的东西尽数倒在了桌上。
站在厨房门口的薛谨:“……”
扑倒在餐桌上的沈凌:“……”
罐子里的东西从桌上跳到地上,其中一颗还咕噜噜滚到了丈夫的拖鞋鞋背上。
精致美丽,又圆又大,在漆黑的厨房里闪着金灿灿的微光。
丈夫捡起来,在指间转了转。
是来自海洋的金珍珠。
他温和地说:“我想这不是小黄鱼。”
沈凌:“……阿谨,你醒啦,嘿嘿,嘿。”
——他怎么知道本喵是在找小黄鱼!本喵的仆人会读心术!实锤!
祭司大人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