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乎地随便说了个字:“大。”
薛谨漫不经心地跟在后面猜道:“大。”
沈凌:……?
“等等,为什么你能和我猜一样的——”
“来看看点数吧。”
薛谨掀开杯子,而被藏起来的骰子——它正好立在了桌面上,“3”和“4”分别是最朝上的两个斜面。
……面积均匀,夹角匀称,不偏不倚,就那么卡在这个位置。
薛先生:“哦,这是平局。”
沈凌在瞪着这个奇葩的骰子发愣。
“平局……就算成共赢吧。恭喜你赢得了重新和我一起睡在卧室里的权利。来,凌凌,你在这张表格上记录第一局输赢情况,一定要写清楚。”
薛谨站起身,留下还瞪着骰子震惊的沈凌,走进卧室:“我先去兑换你这局的赌注,稍等。”
究竟是为什么?
本喵竟然没猜中?
这个中间态的骰子是怎么回事?
难道阿谨动过手脚?不,再怎么动手脚,摇出这个角度也……
从未在运势一路上尝过败绩的祭司大人,不禁焦虑地把手指伸到嘴边,她现在很想咬点什么——
“好了。”
重物被拖拽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沈凌不禁回过头去,并用刚才看骰子的震惊眼神投向了走出卧室的薛谨——他单手拖着她的那床被子走出来,另一只手拎着金龙O油。
放开被子。
将其踢成一团。
把油倒了一点在被套上。
阴恻恻地笑了一下。
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了打火机。
“哔。”
“——哗!”
火焰迅速升腾起来,而始作俑者利索地将点着的被子卷成一团,转手直接抛下窗户。
“哐!”
“哗哗哗!”
“……嘶。”
——以上是点着的被子精准被抛入塑料桶后砸到塑料桶盖,又被反弹的桶盖压进桶里,继而在无氧环境下迅速熄灭的过程。
沈凌:“……”
她呆滞地看着薛谨扶住窗框,对着被谋杀的她的可怜被子发出阴冷的笑声。
然后他笑着回过头来。
“好了,现在你赢得的赌注兑现了。”
鬼气森森的家伙如是说:“我们来谈谈我赢得的赌注。”
沈凌:“……”
薛谨走回原位。
她情不自禁向后缩了缩。
“我、我……我赢得的不是重新和你睡在卧室里……”
“嗯。”
“那……那你烧我被子干嘛?”
“关系和谐的夫妻不会在一张床上盖两床被子。”
对面的丈夫屈起手指,敲敲茶几,并摘下了眼镜。
他眼都不眨地盯着她,藤紫色的眼睛此时瞳仁微微拉长竖起。
——那一点都不梦幻不美好,让她想起了第一次见面时那种被大型猛禽窥伺的……恐怖感。
猎场。
猎人。
而她是被注视的猎物。
沈凌,终于在这一刻,直面了薛谨那让所有朋友闻之色变的“醉酒反应机制”。
“怎么。”
他又用漂亮的手指敲了敲茶几,说话一字一顿,咬字清晰缓慢。
“凌凌,你不想和我一起睡?”
作者有话要说: 特此注明:醉酒反应机制曾被查克解释为“直接去干平常绝不会干但很想直接干的事”。
所以本章中猎人的所有行为都是久久积压,直接爆发。
这家伙一直很想在给沈凌买吃的之前威胁对方‘不亲我就不给你吃’,并且对沈凌那床被子的谋杀欲|望压抑已久,从铺油点火卷起投掷一气呵成(。)
什么叫把妻子逼到不能再逃避好不容易承认喜欢后又步步紧逼啊(战术后仰)
什么叫发酒疯的终极水平啊(战术后仰)
以及,猫猫,你觉得从未幸运过信奉凡事必须准备万全的男人,会和你玩什么纯运气游戏吗(悲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