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志。”
“其实我不缺……”
“家里你经常穿的衬衫就剩四件了,你也就能看上那四件。”
“……”
你也知道之前那套过于青春的浅色系衣服我不适应啊。
薛先生背过身去拿吹风机和干毛巾:“可我记得衣柜里侧好像还有一件雾霾蓝的?凌凌,那件衬衫我大概是没穿过吧,但加上它就是五件了,你完全没必要再买……”
沈凌吃东西的动作一顿。
她缓缓卷卷舌头,从孜然小黄鱼的碎片里尝到了涩意。
“那件不行。我再多给你买几件新的吧。”
那是件笨拙得可笑的生日礼物,理应在生日时送给你。
沈凌顿了很久才继续开始咀嚼,嘴巴里酥脆的小黄鱼都发不出“咔滋咔滋”的脆响了,但她冷漠地继续吃下去,鼓起腮帮装出嚼嚼嚼的可爱模样。
薛谨看不见她的表情,他坐在她背后,打开了吹风机。
“这个天气不能顶着滴水的头发出来,凌凌。”
好吧,这也算间接揉脑袋啦。
沈凌的心情变好了,她捻起第二条小黄鱼,这下发出了真实的“咔滋咔滋”。
“嗡嗡嗡嗡……”
——不是间接揉脑袋。
沈凌本以为捋过她湿发的会是他的指尖,可却等来了干毛巾。
薛谨一边用干毛巾包过她潮湿的头发,一边“嗡嗡嗡”地吹干上面的水分,距离和力道都很好,让沈凌既不会觉得烫也不会觉得痛。
她的耳朵后暖融融的。
沈凌并起双腿,抱住了膝盖,把脑袋搭在双膝之间。
……虽然这也很舒服……
“阿谨。”
薛谨正盯着她的后脑勺,就听见她问,“是你销毁了黎敬雪寄给我的文件袋吗?”
“……”
“那里面有什么我不可以看见的东西?”
“……”
“是某张照片暴露了你曾经历的事吗?”
“……”
“你参与了那场火车隧道里的猎杀?”
吹风机“嗡嗡嗡嗡”响了一阵,“咔哒”关上。
“你累了,凌凌。”
他温和地笑道:“休息一会儿,倒倒时差吧。几小时后出去吃饭逛街也不迟。睡之前要喝杯热牛奶安神吗?”
沈凌抿紧嘴唇。
“那牛奶里会拌入过去三个星期里每晚都会拌入的安眠药吗?”
啊。
薛先生点头:“会的。”
他们俩对峙了一会儿,又同时让出了妥协。
“阿谨,如果你抱抱我,我就立刻去销毁那份牛皮纸袋,再也不会看。”
“凌凌,如果我口头向你描述那张照片里有什么,就答应我别去看它。”
“……”
“……”
最终还是薛谨再次开口。
“抱歉。”这次不是妥协,他对那些奇怪订立的规则遵守到沈凌痛恨的程度,“我现在不能拥抱你,凌凌。”
沈凌痛恨他这点,可又无可奈何。
薛谨是最纵容她的,又同时是最不会纵容她的。
“……我知道了。那你告诉那张我不能看的照片里有什么。”
“没什么。”
薛谨收起吹风机的电线,一圈圈缠上把手,又把毛巾搭在手臂上站起。
“只是一截断开的手臂。”
他玩笑道:“那是血|腥|暴|力画面,你真的不能看,凌凌。”
这么一笔带过后,猎人便转身离开:“那么我也去洗澡了。早点睡吧,睡前记得喝牛奶,凌凌,我已经拌好安眠药留在了厨房里。”
徒留沈凌僵坐在原地。
【两分钟后】
薛谨打开花洒,把手臂上的毛巾搭回毛巾架。
他其实习惯冲冷水澡保持时刻警惕,但今天却调到了热水的红色标识。
……想了想后,又调到最大温度。
左右他也感觉不到热度,嗯。
凌凌竟然发现了牛奶和照片,这很麻烦,后续处理必须更加谨慎,连带着即将展开的计划也需要重新……
“砰!”
淋浴间的门被猛地拉开,薛谨迅速转身将手伸向毛巾架,进入浴室后第一时间埋在里面的匕首在指尖一闪——
又从手里松脱、掉落。
因为袭击者眼圈通红,她身上哪一块皮肤都不是适合被伤疤覆盖的地方。
薛谨只是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就被她直直扑进来,抱得死紧死紧。
热水哗啦啦流淌。
他无奈地看着自己才亲手擦干的头发又湿哒哒地垂下来。
露出了里面垂成飞机耳的两只三角形小耳朵。
还是老样子。
这么情绪化,这么没耐心,这么容易不开心。
热水打在薛谨身上没带来任何温度,可被她脸贴紧的地方却传来了极灼热的高温。
薛谨知道那不是生理上的高温,那是他察觉到淌在那上面的水滴后升起的灼热的感情。
“哭了?”
“没、没有!”
……嗯,哭鼻子也是,曾经跌得膝盖流血都不哭,傻呵呵地就知道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