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沈凌想了想,对这个提议也接受良好:“那买完情趣内衣再去吃开心乐园餐吧,阿谨,我想要有甜玉米粒的那种乐园餐!”
是吗,所以我是要带一个喜欢吃乐园餐的姑娘去买情趣内衣吗。
……会判多少年来着?三年起步?
薛先生感受到世界的恶意换了个花样扑面而来,简直令他头皮发麻:“凌凌,为什么你突然要去买情趣内衣?”
“因为帖子里建议我这么做。”
沈凌拉开椅子坐好,褪下手腕上的发圈,开始给自己扎头发:“那个帖子里还建议了哔——、哔——与哔——,我挑选了一下,觉得你最可能同意的就是情趣内衣啦。”
薛谨:“……”
清醒的早上,清醒的沈凌,清醒的自己。
这次没做梦,他确确实实听到了从沈凌嘴里冒出来的一些只会出现在深夜小电影里的词——那还不是什么荤话,是非常具有技术性的只能取悦男方的方法名词。
“不。”
伟大而又坚韧的灾祸之主终于把一根油条完整地放进了沈凌的盘子里:“我不会带你去买情趣内衣,也不会乐意你实行任何一种方法。打消你的念头,好好吃早餐,凌凌。”
沈凌看着他,眨眨眼。
“可是你昨晚答应我了,阿谨。”
“我昨晚是在不清醒的状态下答应你,我会清醒答应的只有带你去吃开心乐园餐。”
“是吗。”
对方转转漂亮的薄荷色眼睛,即便谈论这种话题也分外直白——薛谨猛然意识到,现在的沈凌可能不是“不懂”,而是缺乏“人类”的羞耻心——甚至,她大大方方提出来可能就是故意——
“那好吧,阿谨中午带我去吃开心乐园餐,我吃过早饭自己去买情趣内衣。”
“……你知道去哪买?”
“不知道呀。”
祭司大人狡猾地说:“但是我可以联系以前教我‘包养’的那个男教徒,他肯定知道最好看最全面的情趣内衣能在哪里买,他的品味肯定也不错。”
“既然阿谨这么害羞不愿意陪我去逛成人用品店,我只能找其他仆人去逛成人用品店啦。”
“……你可以去找黎敬雪或其他年长的女教徒。”
“不要,我会害羞的。”
“我不希望你去逛那种地方,凌凌。”
“可我希望,而只要我强烈希望,就是走去买开心乐园餐也能无意中走到成人用品店的。但那样我就是孤零零一个人……你不想我一个人去逛成人用品店对吧,阿谨?”
薛先生:“……”
很好。
不愧是被世界恶意选中的斗争对象,一套又一套,仗着我舍不得骂也舍不得打就在来回蹦跶。
……虽然想想自己这方的斗争目的是“拒绝让妻子穿情趣内衣”,就不由自主地胃部抽痛。
他冷冷地把第二根油条夹进沈凌的盘子里,坐下给她剥茶叶蛋:
“先吃饭,吃过早饭我领你去,只能逛两小时。”
“阿谨最好啦!”
沈凌欢呼一声,夹过油条开吃,可第一口就愣住了。
“怎么有点苦味?而且凉凉的?”
丈夫依旧保持着冷冷的态度瞅了她一眼。
这一眼之后,他似乎有点生气的表情微微软化了一下,嘴角出现了弯起来的趋势,又迅速意识到什么后紧紧压下。
“你刚才吃的是牙膏,泡沫没有擦干净。”
“嗯?哪儿?哪儿?这边吗?”
“另一边。”
“舔不到……这边吗?”
唉。
他伸手过去,很自然地按在她的唇角上。
“这边。”
沈凌心里跳了一下,他很少在白天用手指触碰自己嘴唇,而在夜晚里做这个动作就意味着耐人寻味的挑逗。
那力道总是很轻很轻,仿佛一支落下来搔痒的毛笔……
“唔?”
她的思绪被猛地打断了,缓慢加速的心跳骤然跃起,捏着筷子的手一下紧紧握成拳头,奇异的电流混杂着奇怪的热量一起——
本应很轻很轻的落笔,骤然一按,堪称凶狠地碾磨着她的嘴角。
沈凌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无端有点害怕。
害怕了就要对保护自己的对象说出来。
“阿谨,痛。”
她根本就不明白这是在要求什么。
她根本就不明白沉默过久的怪物只能死在沉默里。
——而刻意诱惑着把它放出来,是件多可怕的事。
“……抱歉。”
薛谨收回手,而她刚刚被按压的位置依旧残留着浅浅的印子——那倒不是指印,而是一时揉捏过重出现的白痕,说明它被用力按压时一度挤压了周围的血管,供血不畅造成了有点病弱的颜色。
沈凌是只气色红润身体健康的小猫,她的嘴唇不需要涂唇蜜也红润润的,但敏感程度却和她过于娇气的皮肤一样,一捏就会有印子。
牙膏渍早已被抹干净,嘴角上那道逐渐由白恢复为粉红的印子刺眼极了。
薛谨收回视线,收回手指,收回差点跑出来的疯狂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