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闪。
程昶见状,立刻上前,迅速将溪溪扶起,低声在她耳边道了句:“快走。”
花衬衣愣了愣,捡起地上的复读机一看,只见闪烁着的红色按钮下写着“录音”两个字,当即大骂:“操|他妈的,这小丫头片子敢录我们的音!”
他三两步上前,抓住溪溪衣服的后领就把她拎起来。
贺月南见状急道:“你干什么,那就是个小孩子——”
老和尚也道:“复读机给你们,给你们,你们把录音消了行不行——”
程昶离溪溪最近,赶在花衬衣拎起溪溪的同时,上前几步拽住她一只胳膊,一把把她夺回来。
就在这时,底下守楼梯间的大汉忽然道:“老大不好了,不知道谁报了警,好像是——”他话未说完,只听一声“不许动”,似乎已被人制服。
花衬衣大骂一句脏话。
他左右一看,班里的孩子只剩一个溪溪,顿时几步上前,想从程昶怀里抢回溪溪做人质。
这些人穷凶极恶,被他们抓去做人质,只怕凶多吉少。
程昶护住溪溪,就是不放。
警察上楼的声音业已传来,贺月南与老和尚扑上前,想帮程昶,被黑体恤一把拦住。
程昶到底有心脏病,拼体力不是花衬衣的对手,他抱着溪溪到了楼梯口,想把她交给上楼来的刑警。
花衬衣见状不对,眼中顿时闪过一丝狠厉之色,伸手将溪溪一推,迅速往走廊的另一头撤去。
溪溪往前跌倒,眼见着就要顺着楼梯滚下去,程昶一时间来不及反应,伸手拉她,重心失衡的一瞬间,堪堪只来得及把她护入怀中,就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这座教学楼很旧,楼梯又窄又陡。
剧烈的颠簸间天旋地转,心上传来一阵又一阵仓惶而剧烈的疼痛。
他的起搏器刚出过问题,是经不起这样的重摔的。
耳畔杂杂杳杳尽是嗡鸣之声,他痛极了,痛得仿佛五脏六腑都焚于烈焰,灼烧起来。
恍惚间,他仿佛又看到了那日皇城司里,肆虐猖狂的烈火。
他大口大口地吸着气,却似乎堕于深水,每呼吸一次,只能加剧心上的窒息。
这份窒息从他的心脉蔓延而出,渐渐延伸至他的四肢百骸,像一双大手,攫住他的魂,要将他拽入深渊。
“程昶——”
“程老师——”
耳畔传来混杂不清的声音,有的已带了哭腔。
他仔细去听,自最细微杳渺处,忽然听到轻声一句,“三公子,你在哪儿?”
是她在找他。
程昶合上眼前,最后看了一眼怀里护着的人。
小姑娘安好无恙,却忧虑极了,淌着泪望着他,一句又一句地说着他已听不清的话。
她的眼干净清透,就像她。
黄昏的斜阳刹那盛放出夺目之辉。
程昶闭上眼,沉入最深的混沌中。
作者有话要说:OK,回去了。
明天不一定能更,我要想一下接下来怎么写,明天没有后天一定有,具体看文案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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