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便无法状告殿下了。”
陵王无言。
这个单文轩实在是个草包。
若不是看在他担着一个掌权的职务的份上,他手底下何必养这样的废物?
罗复尤看陵王一眼,起身道:“殿下,臣倒是以为宣威将军从达满找回来的这个证人不足为惧。”
“这个证人如果真的有用,他们早在盗取了塞北布防图后,就可以进宫参殿下您了,可是,若非陛下问起,他们连通敌的事都不会提,这是何故?”罗复尤说着,环视周遭众臣,然后自问自答,“这是因为他们手里的这个证人知道的实情并不多,并不能指证殿下,而此案的症结,还是在五殿下身上。”
“只有找到五殿下,他们才能还当年以真相,此其一。”
“更重要的是,就算陛下对殿下您再有微词,到底您才是他的子嗣,如今郓王已不堪大用,皇宫之内,能承大统的唯殿下您一人。近日陛下虽有意放权给三公子,不过是因为他还抱着一分找到五殿下的希望罢了。宣威将军很清楚,倘若找不到五殿下,无论曾经发生过什么,陛下一定会保殿下您。”
此言不虚。
就在一年前,郓王倒台,昭元帝见找到五皇子的希望渺茫,已开始任由陵王掌权了。
可是就在今年初,卫玠忽然来禀,说五皇子程旭极有可能就在金陵,昭元帝这才重新燃起了希望。
所以程昶回来后,昭元帝知人善用,迅速放权给他。
程昶手上本来只有一个御史台,就算从前琮亲王的亲信全都臣服于他,他的势力也不足以与陵王抗衡。
但是程昶回到金陵后,很快闯了郓王府,说服郓王与自己合盟。
郓王哪怕再蠢,经这一年也回过味来了。
他知道自己是被陵王利用,一路来徒为陵王作嫁,恨陵王远胜过恨程昶。
可惜姚杭山已倒,自己的名声尽毁,他已无东山再起之机,所以他将自己辖下的大理寺交给了程昶。
郓王妃虽与郓王不睦,但他二人却是同气连枝的,尤其是在产女后,他们系于皇嗣的希望也破灭,只好让自己在刑部培植的亲信一并听命于程昶,以便对付陵王。
程昶本来就有魄力,很快集三司之大权于一身,加上昭元帝有意利用他制衡陵王,放了一些权给他,一时间竟与陵王形成分庭抗礼之势。
不过程昶之所以能这样掌权,归根究底,还是因为五皇子。
他是一招昭元帝用来等五皇子归朝的缓兵之计。
且昭元帝并不惧,因为一般亲王掌权掌到这个地步,离谋反——或者说,是帝王认为的谋反——就不远了。
加之早先程昶参郓王时,昭元帝有意示弱,早就在群臣心里埋下对程昶的忌惮,以及三公子谋反的可能性。
一旦五皇子归朝,昭元帝即可用程昶来对付陵王,等对付完陵王,程昶若不交权,定个罪诛了便是。
但是,倘若五皇子没有回来,只有由陵王来继承这个皇位了。
那么哪怕程昶对陵王存了杀念,但他敢动陵王就是反,昭元帝反倒不会偏帮他。
所以就算陵王目下的对手是程昶,问题的根结却在五皇子程旭身上。
只要五皇子不回来,陵王就能一直立于不败之地,除非……程昶当真想做这个皇帝。
罗复尤道:“是故臣以为,殿下根本不必顾忌宣威将军从达满部落找来的证人,更不必派人暗杀,否则一旦失手,岂不显得我等做贼心虚?大大方方让他来,凭他说什么,不理会就是。目下最重要的,还是要找到五殿下,先一步解决他。”
“眼下五殿下就在金陵,只要一家一户地找,还怕找不出来么?画师里没有,那就找读书人,终归是刚过及冠,二十一二左右的少壮之人,翻遍整个金陵,又能有多少?”
陵王听完罗复尤的话,微一颔首,见一旁裴铭目色已然凝重,不由问:“裴尚书,你怎么看?”
这位工部尚书行事向来一步百思,听陵王问及自己,沉吟了许久,才道:“回殿下,臣以为罗大人所言甚是有理。”
“但是,”他一顿,“罗大人的提议,都是建立在我们能先找到五殿下的前提下。”
他回转身,“试问诸位,如果我们不能先找到五殿下呢?”
若是这样,五皇子一旦归朝,陵王就是对他登极威胁最大的那一个。
昭元帝本来就不喜欢陵王,到那时,恐怕第一个要除的就是陵王。
裴铭看向在坐众臣:“诸位都是殿下最忠心的拥趸,誓死拥立殿下,那老夫就直言不讳了。”
他朝陵王一拱手:“敢问殿下手中掌兵几何?”
陵王没答,但他已料到裴铭接下来要说什么。
“如果不出臣所料,殿下手中的兵马大致有巡查司、在京房、西山营宣武将军等七人,加上犬子手中,大将军裴阑手上的兵马,一共,不足十万。”
“自然区区七八万兵马,并不足以与整个金陵的兵马抗衡,但是俗话说得好,近水楼台先得月,只要我们占得先机,先一步布局,趁着禁卫都没反应过来前——”
他横手为刀,比了个手势。
整个正堂在这一瞬间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