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林仙儿自认对男人的心思把握是非常彻底的,尤其是这样的少年人,最喜欢楚楚可怜的纯情女人,以满足他们心中豪杰大侠保护弱者的幻想。
——中年人则不同,中年男人最喜欢的是掌控欲,他们需要顺从,完全的,由里到外的绝对顺从。
只有李寻欢一个例外……不,那只是个意外,当时酒馆里还有旁人。
“我……我只是害怕,梅花盗也许就在这附近。”林仙儿咬着嘴角低下头。
月光下,她娇美的容颜被雪映衬得更显颜色。
李寻欢也在抬头仰望那轮圆月,心里想的却是木雕。
他已有怀疑对象,这怀疑却还缺少一环。
他斜倚在车厢里靠着,收回目光,瞧着对面的和尚和田七,忽然忍不住笑了。
田七沉下脸道:“你笑什么?”
李寻欢悠然道:“我只是觉得有趣。”
田七道:“有趣?”
李寻欢打个哈欠没有理他,闭上眼睛好似要睡着了。
田七揪住他道:“我哪里有趣?”
李寻欢淡淡道:“抱歉,我说的不是你,世界上有趣的人很多,但你却是例外,伱实在是无趣极了。”
田七瞪着他,脸色变了数变,终于缓缓松开手。
心眉和尚忍不住道:“难道你觉得老僧有趣?”
车里总共只有他们三个人,他这辈子还没遇见过有人说他有趣。
李寻欢懒懒笑道:“我以为出家人既能不骑马也不能坐车。”
心眉和尚也笑了笑,道:“和尚也是人,不仅坐车,还要吃饭。”
李寻欢道:“那你既然已经坐了车,为何不坐得舒服点,我看你这样坐着,总忍不住认为你长了痔疮。”
心眉和尚的脸色阴沉下来。
被李寻欢毒嘴调侃的两人一肚子闷气,望着车外的月色不说话了。
孙小红撑着下巴也没有入睡,她打开窗子,疑惑地侧耳倾听。
仿佛是错觉一般,她好像听到了一声猫叫,细听又没有了声音。
院里静悄悄的,没有什么异常。
她打了个哈欠用手捂着嘴,又屏息听了片刻,什么也没有,便关上窗子,重新躺下躲在被子里,没多久便入睡了。
一轮明月下,许多事都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顾长生懒懒散散,揣着袖子靠在墙上,不像个高手,反而像个农家少女。
只有那乌黑的头发和雪白的颈子,没有外表那么简单,藏着内敛之美。大衣下裹着的,是让江玉燕爱不释手的秀美身段。
“师父昨晚有没有听见猫叫?”孙小红还觉得奇怪,寒冬腊月不应该有这种声音。常年行走江湖,她早已养成了谨慎的性子,事出反常十有八九有妖,不注意都不行。
“猫叫?”顾长生懒懒散散的,头没抬,眼没动,只是瞅着远处炊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怕是有坏人入侵打的暗号,很久才睡。”孙小红道。
顾长生想了想,“可能的确是猫吧……以后窗户关紧一点。”
孙小红挠了挠头,见师父不太在意的模样,也就抛到一边了,去屋里倒了两杯茶给两个师父。
过了最寒冷的时候,天气一天比一天暖起来。
地上的积雪白天化了,晚上又会冻起来变成冰,光溜溜的难以站稳。
林仙儿的心就像冰一样冷。
她万万没想到,看起来老实冷漠的阿飞,兜里竟会摔出来这样一件东西。
前一刻还在含情脉脉注视着阿飞,见他负伤回来,想要展现温情柔软的一面,下一刻阿飞踉跄,破损的衣服里掉出来一个木头的赤果女人雕像——还是她的模样。
“这是什么?!”她娇美的声音此时显得有些尖锐。
“这是木雕。”阿飞在述说一件事实。
“你……”
林仙儿面色变了又变,她瞧着地上木头刻的小人儿,浑身发凉,又有一种奇异的燥热升起。
——那木雕的小人儿与她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便是没有穿衣服。
——阿飞怎么会携带着这样一个小巧的木雕?
“你……从哪得来的?这是谁做的?”林仙儿的话语间带着颤抖。
阿飞沉默,他也不认识拿出木雕的女人,也不会说是李寻欢。
只是现在实在有点尴尬。
要怎么解释自己只是替人保管?
阿飞想了想,没办法解释,那就不解释了,他将木雕捡起来,对林仙儿问:“你要拿回去吗?”
这并不是林仙儿的东西,雕刻的却是林仙儿,这种怪事他从没处理过,也不知道怎么处理。
林仙儿眼睛冒火地瞪着他。
“这并不是我的,我觉得把它还回去比较好。”阿飞觉得杀人实在简单极了,远比和女人打交道容易,尤其是如现在这般情况。
“要还给谁?”林仙儿看着自己的果体小人儿,眼中闪过异色。
她心里已猜到一个人,木像的姿态也让她记起了那天的酒馆。
“不能告诉你。”阿飞摇头。
“李寻欢,是不是?”林仙儿冷笑,她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