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我没受伤,姑妈,我真没事。”
卫严的脸涨得通红,死拽着自己的军装不让大家看,把程茹气得够呛。
“你这小孩儿!你是要把我气死!”
她说着站了起来:“老沈,你来看,他这是害臊呢!”
“我来看。”顾正初说着从后面走了过来。
因为来的人是程茹的亲戚,之前也没怎么打过交道,所以老爷子一直在旁边坐着,没有上前。
这会儿听说要给卫严检查身体,就主动走了过去。
卫严也是认识老爷子的,看到他过来僵了一下,尴尬的叫了一声:“顾伯伯。”然后也不好意思再躲了。
只是诺诺的说了句:“都长好了,真没事了。”
可顾老爷子才不听他那一套,直接就掀了他的衣服。
“啊!”站在沙发后面的沈溪因为看得最清楚所以最先惊叫了一声。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大家一起看到了卫严的后背靠下的位置有两个大概小孩儿手掌般大小的疤痕。
那疤痕极为丑陋,看上去竟然像是两个被戳下去的黑洞,其中靠上方的黑洞旁还有一条长长的手术切痕。
伤口后期虽然已经做了缝合,而且也能够看出时间不短了,可还是一副没有完全恢复好的样子。
边上好几处现在还泛着红,有发炎要肿起来的迹象。
程茹的眼泪断了线一样的往下掉,她的手指都是哆嗦的,指着伤口问:“这就是长好了?你伤成这样然然知不知道?
这到底是怎么伤的,什么情况啊!
就这你到家了还不赶紧说,你还捂着,这是怕谁看啊?!”
卫严也不敢回嘴,他低着头就想把衣服往下拉,却被老爷子一把按住。
沈溪已经极有眼色的跑去拿医药箱了,沈建义也赶紧把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
老爷子一边给卫严处理伤口,一边问:“这是伤着肝了?”
卫严一脸求助的看着他,生怕他继续往下说的模样。
老爷子看着也心疼,也不愿意替他隐瞒,直接对大家说:“他这伤口应该是重物直接砸进去的,其中一个戳到了肝脏。如果我没看错,做的这个手术应该是为了保肝……”
他抬眼望向卫严:“肝切了多少?”
卫严用手捂着头,一脸的无奈:“一半儿。”
说罢他连忙抬头:“姑妈,姑父,我真的没事儿,医生说了,肝脏是能再生的,最多半年就能恢复如初,我这都好几个月了,很快就彻底没事了。”
程茹这会儿已经心疼的要说不出话了。
她不用问也知道,卫严这半年来应该一直就在青州、北宁这一块儿,应该根本没有机会回京城。
小孩儿离自己家这么近,可受这些苦的时候家里人却没有一个知道。
她都不敢想这孩子自己待在医院里做手术的那些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更何况现在医院的条件还那么差。
顾老爷子帮卫严处理了一下伤口,给他做了防护之后就让他去洗澡了。
等他去了浴室之后,他才摇了摇头,对大家说:“卫严受罪了。他身上那伤应该是铁器直接插-进去的,我这会儿也看不出来,但肯定是钝物硬插的。这最大的可能只有一个,他之前应该是被压在废墟下面,而且压的时间还不短。”
屋里安静极了,所有人心里都觉得闷闷的。
大家都回忆起了之前家树来说在地震时自家情况的感觉。
憋得人连话都不想说。
“会不会有后遗症啊?”程茹担心的问。
“他和然然还没孩子,之前打电话然然还说要备孕……”
没人接她的话茬。
在这个时候,有没有孩子已经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了,能保住自己都很艰难。
“我待会儿再给他看看。”老爷子只能这么回答。
说话间卫严已经洗完澡出来了。
可以看得出他的心情极为畅快,这会儿全家可能就数他的心态最好。
看一家子都还在原处等他,卫严笑了:“真没事,你们这是在干嘛啊?我难得来一次,姑妈,姑父,你们就这么苦着脸对我?
我跟你们保证,我身体好着呢,都恢复好了,不然我们团长也不会让我来走这一趟啊,我都归队了!”
顾老爷子才不理会他说什么呢,抓住手腕就开始号脉,卫严只得闭嘴。
老爷子将他两个手的脉都号了一遍,然后又重新看了伤口,才跟大家说:“恢复的还行,再调理一下应该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说罢,他望向卫严:“你在这儿待几天?我开副药你先吃着。”
卫严迟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待几天,这得看那些专家的意思,看他们还需要我做什么。
我不好说,不过他们待的时间肯定不会太短。
我来之前看过他们的计划,说是准备以你们这里为试点,看看治理的情况然后再考虑往周围发展。
这次他们来主要就是要解决土地污染问题,这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完成的事儿。
但我不可能一直跟着,等这边安排好了我就得回去。”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