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这就完了?”
“什——!”
他闻声,瞪大了眼睛。
热砂之浪依旧翻腾着,所过之处,一切都将变得干枯并遭至掩埋。
可是……
这些都没用。
不论怎么以多磅礴的气势来碾压这身影,可都没有用。
肆意散发黑雾,并为黑雾所缭绕着的这身躯,简直就如同根本就不存在这次元似的……所有攻击都毫无作为地穿透过去了。
这个空档,耀月伸去了手。
慢悠悠地,如同在彰显着他的游刃有余……
纷飞炸裂的沙子疯狂地聚集起来,可那稚嫩而纤细的手却未有受到丝毫阻碍地,轻易穿透了垒起的沙墙。
对此结果,克洛克达尔忍不住从喉咙中发出了险恶的声音,正待其当机立断地准备飞身退离之时,对方好像是宣判着什么似地说了……
“逃得掉吗?”
逃得掉吗?
简直就像是被这句话定住了身形似的,在话音传来的下一秒,克洛克达尔便被触碰到了。
霎那间,胸膛传来了快要炸开一样的剧痛。
带着“喀”的一声,血液取代了纷飞的沙子,兀自抛洒在半空中。
然后,是肋骨断了吗?具体是多少根?
从脑海里冒出的这种想法,在下一刻就马上被摒弃掉。
因为克洛克达尔很快就意识到,这种问题已经无需理会了……因为窜走在胸膛、延至手臂的剧痛,已经强烈得让人几近昏厥。
甚至在这种情况下,克洛克达尔就连辨明情况都无法做到。
真的是什么情况都无法辨明。
不是因为脑袋为激烈的剧痛而痉挛的缘故,而是因为将整个视野突然染成了鲜红的色彩。
确实是一片鲜红。
“结束了……”
看着倒在血泊上的克洛克达尔,耀月的声音除了少许的停顿外,并没有丝毫的抑扬顿挫。
对这一结果,没什么可以多言的。
差距实在太过悬殊。
哪怕克洛克达尔确切清楚于耀月的力量理应在自己之上,但只能拘泥局限于这个世界的他,到底也只能是一叶障目……
就譬如克洛克达尔费尽心机所要寻求的「冥王」,那所谓的世界最恶劣的军事力量,在耀月看来却是除了名字让自己稍微在意一点之外,其余全都毫无用处的东西。
“……”
抬起头来才发觉,这个格调奢华的建筑……阿拉巴斯坦「雨地」中的大赌场,克洛克达尔所经营的「雨宴」在不知何时竟变得如此破败不堪了。
原本布置得典雅的殿堂,此刻却像是被搁置了些许年头一样,刷白的墙壁变得昏黄,甚至干枯得犹如失去了水分的朽木,风吹便碎。
此刻,大雨依旧滂沱。
洗净了血水,亦将堆积出了沙漠的细砂打湿,致其凝结成块。
这种情况下……
哪怕克洛克达尔还留有余力,想必也会因为变成泥浆鳄鱼而无法动弹吧?
————
雨中的阿拉巴斯坦
散发在空气中的黏热感被清洗一空之时,狂风所拂来的已不是早些时候所感受到的热砂。
这个国家的王宫看上去非常俭朴,但给人的感觉就像透露出刚毅稳健画风的绘画一样。
径直通向国王所在王座的道路的左右,站着坚毅的士兵们、文官们、贵族们。
所有人……大家全都露出了动容的神色。
原因是因为耀月方才所说的事况汇报。
“你说幕后的主使是七武海的克洛克达尔?”
侍立在左右两侧,大概是这个国家身份颇高的高干们,都用相当警戒的目光,苛刻地盯着举止悠闲,甚至可以称得上散漫的耀月。
可至今早已无法从这样的目光中感受到些什么的耀月,只是感到厌倦地拿自己的手指卷着发梢,然后坦然地说道:
“诶……我想你们等上一会也差不多可以收到来自「雨地」的消息了,克洛克达尔也已经被我击溃,不过没杀了他,怎么处置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
“别口出狂——”
“慢着,不要无礼……耀月是我特地拜托来解决我国困境的,其中更是有鱼人岛的尼普顿王的举荐……”
慢慢从王座上起身,寇布拉的话一下子便让所有人都明白了。
能够让贵为鱼人岛之王的尼普顿举荐,这样的人怎么也不应该说谎,否则的话,此举势必会让举荐之人蒙羞。
而在意识到了这一点的不久之后,果然有来自「雨地」的消息传到了王宫。
对此,所有人都感到愕然的同时,但也不免将方才苛刻的目光放得柔和了下来。
“陛下,这是否意味着一直困扰我国的心头大患就此解除了?”
“嗯……是吧。”
“既然如此的话,招待本国的座上宾却用这种乏味的会谈怎么也说不过去……难得我们还准备了宴席。”
耀月不禁挠了挠脸颊。
说话的这家伙,还真是个出色的政客啊,刚才还出口喝骂自己不要口出狂言来着……而且根本就不相信自己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