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打响。
这节课他们都是上体育课,以往每个星期这个时间他们是在操场碰到。
从办公室里出来,旁边某个班读书声一下清晰很多。
在读文言文,每个字连起来都很耳熟。
司庭衍走在前面,路过那个班窗口。
奉高教学楼没翻新过,窗户还是十年前样式,斑驳锈迹细铁条嵌在透明玻璃窗上,一条铁推把窗户往外平推开至半空,锋利边角整齐划一。
程弥没立即上前,站在办公室门口,看一眼司庭衍背影。
过一会才跟上。
他们一前一后经过一排教室,每经过一个班,总有几个分心往外看。
程弥保持着不远不近距离,视线紧紧落在前面司庭衍身上。
他垂在身侧手拿着两张试卷。
有一张是她。
只有他们两个知道。
不断路过各个老师讲课声,每张挂在教室门上班牌。
最后所有声音被抛在身后,走进楼道。
楼道空无一人,脚步声都在回响。
司庭衍已经走下楼梯。
程弥跟在他身后,这时才不急不忙叫他名字。
“司庭衍。”
楼道里他名字三个字带着回音。
司庭衍没应她。
程弥又叫:“司同学。”
司庭衍还是没理她。
后脑勺对着她,已经到楼梯转角。
程弥也不着急,又慢慢往下走两阶。
等他转下楼梯,和她变成面对面时候,叫他。
“程弥家属。”
听起来很正常三个字,从她嘴里出来,每个字都是意图不正。
下面那层楼梯上司庭衍终于停下脚步,眼睛也终于看到她脸上。
程弥还在上面这一层。
一上一下,两人目光对望。
楼道里没了脚步声,突然变得格外安静,像是连呼吸都变得清晰可闻。
程弥本以为司庭衍会对她挑逗视而不见,就听他声音在楼道响起:“弟弟?”
虽是询问,他尾音却是平,听起来不像在询问,倒像在质问。
程弥竟然在里面品出一点味道。
司庭衍像在介意,介意她在别人面前说他是她弟弟?介意他们这个关系?
程弥目光对着他脸。
司庭衍也是。
一时间楼道里谁都没开口,再次安静下来,熟悉读书声又回到楼道。
已经是另一首文言文,读到末尾,声音戛然而止。
程弥也是这时候回答司庭衍那句弟弟:“是啊。”
时间像凝住一般。
她看着他眼睛,字字清晰说:“我喜欢我弟弟。”
说完紧盯他不放,司庭衍也没有移开。
程弥在扶手旁,双臂搭上扶手趴去栏杆上,手背垫着下巴。
两人一下子脸凑得很近,平视着对方。
程弥对他说:“你也一样,是吗?”
跟我一样,喜欢你姐姐。
她靠得近,那截颈项白皙纤细,颈间银色细链轻晃,勾缠上她胸前长发。
眼睛里一点**不掩。
司庭衍眼睛忽然落去她颈侧,黑眼睫稍垂下,遮去他眸里神色,似冷淡又似涌动什么。
程弥顺着他视线看过去,司庭衍在看她脖子。
她抬眼,再想看向司庭衍时候,一张试卷糊上她脸。
程弥隔着纸张能感觉到他骨感修长五指。
拇指指腹恰恰好在她唇上。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下一秒双唇被碾擦而过。
程弥嘶一声。
试卷从脸上掉下,司庭衍已经往楼下走:“你口红太红了。”
睁眼说瞎话,她今天根本没涂口红。
程弥接过试卷,朝他背影说。
“你试卷还我做什么,家属要给讲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