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言论,会议结束后,她就跟司庭衍一起离开了公司。
祁晟暂时不在国内,就在在国内,平时也很少来公司,从头到尾没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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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公司出来,程弥上司庭衍的车,回了他的家。
京城少雨,空气不潮润。阵风切割凛冽,满路枯枝灰杈。
司庭衍从国外回来后,住处在某片价格不菲的别墅区。
程弥来他这里不止一次两次,回到他别墅后,轻车熟路摸进二楼浴室洗澡。
奔忙了一天,浑身不舒服,在热气氤氲里蒸掉所有疲倦。
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到司庭衍卧室,里面安静空荡,不见他人,应该是去忙了。
司庭衍主卧的风格走简约风,主打灰白冷色调,装潢设计迥异独特。
看着很没有人情味,但程弥经常一浸进他房间,心就能跟着静下来。
主卧里只亮着一盏壁灯,光线不晃眼,程弥一身白色浴袍,走到落地玻璃门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落地玻璃门外是宽大露台,玻璃围栏围着原木色地板,远处浪漫着无边夜色和沉睡灯火。
程弥翘腿坐在沙发里,袍角从膝盖滑落,垂挂在小腿边。她捞过手边桌上的烟盒,抽了支香烟出来,用火点了,指尖将它递到红唇边。
今天的事发生得猝不及防,那些陈年旧图突然爆炸在网上,爆料人不明,从没跟公司索要过公关费,躲藏在网络后面掀起巨风海潮。
这种手法在这个圈子里其实不少见,这个世界就是在为利益生生不息地转动。人的蛋糕一旦被动,就会起歹心,利用一些或虚或实的黑料搞垮竞争对手,以此牟取对自身来说最大的利益。
这段时间程弥咖位一直在往上爬,拿了不少资源,依然不可避免会让人眼红,会突然被人在背后下黑手,她跟蒋茗洲其实都没太意外,只是她们都没想到居然会是爆祁晟跟她有婚外情。
想到祁晟,程弥微皱眉头。
她拿过手机,今晚她其实没怎么看手机,略翻了下,经过蒋茗洲那场及时又处理得当的公关,网上对她的骂声渐渐变得没那么汹涌。
但因为没有明确的证据,所以没能完全熄火,还是有些网友炮火仍对着她。
程弥身处娱乐圈,深谙行业规则,知道今晚这场澄清过后,她不出来说话,低调行事,后面新鲜事一更替,她这件事会渐渐被人淡忘。
所以今晚她面对这场危机也算成熟,没跳出来愤怒地力辩自己清白,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站在舆论对面只会显得是在辩解,惹网友不满。
程弥眼睛落在手机屏幕上,上面的字却没进入她眼底,她在复盘三年在美国发生那件事。
但因为她那晚无缘无故被下迷药,陷入过短暂昏迷,所以脑里的片段是断续混沌的。
不过她清晰地记得她在对服务生毫无防备,喝下服务生送过来的酒后,一察觉出异样,就反应很快地给祁晟打了电话求救。
为什么打给祁晟,因为两人在同个旅店,是能最快救她命的人。
程弥指尖有一搭没一搭敲着手机机身,回神过来后,她给运营商打了个电话,想找出三年前的通话记录。
虽然找到她当时跟祁晟的通话记录,也不能很有力地说明他们两个没什么。
但她这个想法落空,运营商明确告诉她,只能查询到六个月的通话记录。
挂完电话,李鸣消息跳进来,因为今天这件事,大半夜的个个都没睡。
[程弥,我刚从公司出来,蒋总今晚真是大功臣,还好控制住舆论了,还省了一大笔代言解约费,今晚那些金主都没来解约,好险。]
程弥看完他短信,问他。
[她还在忙?]
李鸣秒回。
[这还用说,后面还一堆事儿呢,她今晚应该不会睡的,但是……我还有个坏消息要跟你说。]
[什么?]
李鸣应该是斟酌了好一会,才把消息发过来。
[有几个还没签下来的资源黄了,剧本和代言,还有一个常驻综艺。]
看到这条消息,程弥没感到太意外,今天爆出这件事的幕后推手,估计就是为了搞掉她手里这些还没到手的资源。
想到这个,程弥又想起三年前她昏迷后醒来,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跟蒋茗洲去查了酒吧监控。好巧不巧,酒吧监控坏了,下药的服务生也凭空消失了,被莫名其妙坑了一把,完全理不清下药人意图是什么。
也不清楚今天这爆料人怎么拿到的监控视频,他又是谁。
一筹莫展。
程弥靠在沙发里,夹着烟的指尖按在姣好的一双眉上。
这时司庭衍从门外进来,程弥没入神,听见声响,抬眼看向他。
司庭衍朝她这边走。
程弥手从额头上离开,一看见他,唇角不自觉地泛上点笑意:“你去哪儿了?怎么我洗完澡出来不见人。”
“书房。”
司庭衍走到她面前,程弥指尖还翘着烟,就那么抬臂,引他下来,双臂搂上他颈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