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的恶面前都会变得不堪一击。
‘管它是什么呢?’恶魔说,‘反正我都不听。’
被缚之神倒是表现得轻松了不少,在红月的照耀下,祂的灵性在正常的范围内变得活跃。
“倒是都算提前扮演过了……”
而“古代邪物”与“神孽”正在与恶魔途径相互作用,以邪恶的诅咒和恶意为纽带,时而通过放纵恶意作为共性贯通连接,时而在本质上相互抵触。
与此同时,信徒们的呼喊和祈祷构建出了另一个认知,那是信徒们想象中的“被缚之神”,“欲望母树”的一个身份,或仁慈,或凶暴,或节制,或放纵,彼此矛盾。
这是属于托尔兹纳的精神烙印,祂持有唯一性超过千年留下的痕迹。
面对这样仿佛顽固污渍的精神烙印,爱德华并没有太多的抗拒,祂直接选择了放开精神。
一刹那间,祂吞没了属于托尔兹纳的精神烙印,数千年的不属于祂的记忆凭空出现在了衰败君王的记录之中。这些记忆匆匆翻过,翻过古老蛮荒的纪元,跟随“异种王”克瓦希图恩日复一日地带领着手下的异种生物掠夺资源的时光,翻过文明之火初耀,逐步接受了文明、触摸到了“节制”后脱离生物本能的漫长自我改变,翻过人类日渐兴盛后开始尝试培养正常的信徒的日子,翻过浩浩荡荡的大灾变,翻过在南大陆长达千年的偏安一隅,翻过被欲望母树侵蚀后无尽痛苦的岁月。
衰败君王看完了托尔兹纳到目前为止的全部人生,将它化作记录,存入自己思维的海洋。
以此为核心,祂接受了“被缚之神”的烙印,自然轻而易举地融合了唯一性。
那带着压抑气息的陈旧布幔如同第二层皮肤一样紧紧贴上了祂的身体,思维和灵性受到压制,理性和欲望同时被束缚,又在层层桎梏之下酝酿着爆发的力量。
这一刻,祂感受到自己在不同信徒体内,在每个人类体内,在各种动物体内,在封印物中,在所有具备灵性的事物体内。
祂可以影响它们,可以控制他们,一切有灵性的事物都仿佛被自己真实地触碰到了。
没有过多的宣告,没有昭示力量的反应,仅仅是世上的一切都在刚才的瞬息之间受到了微不可查的影响,有的变得焦躁,有的更加沉默。
“被缚者”,诞生了。
而这给爱德华带来的最直观的感受就是自己的封印能力得到了显著加强,在收回红月进行封锁的那一刻,祂仿佛感受到了那位母性十足的同胞正恶狠狠盯着自己的目光。
“不错。”
祂转头看向托尔兹纳:“或许有朝一日你死后,我会用你的身份继续活着。”
托尔兹纳平静地说:“这很恐怖。”
在死前看到一个自称是自己的人继续活着,就算对方有着自己的人生经历,自己的记忆,自己的一切,但那难道就能当做是自己继续活着了吗?托尔兹纳觉得要死不瞑目了。
爱德华笑了笑:“不用在意这些小事,我们的时光无比漫长,或许当你真正濒死时,你会庆幸还有一个人——我记录过你的一生,如果你被我吃掉,我也会把你当做我的一部分。”
“不。”托尔兹纳说,“至少现在我不愿意。”
“好吧,你现在有选择的权利。”
仰望天空,星界的象征改变,属于“被缚之神”的象征已然黯淡下去,落到了从神的位格。
“你们囚犯的生存方式不该是主要受外界的影响,更准确地说,你们桎梏应该来自内心。”
托尔兹纳抬起头。
爱德华现在也有些不想说话:“外界的约束只能让你们接近‘囚犯’,而真正囚禁住你们的应该是自己的内心,给自己设下限制,以善或恶为动力突破极限,然后设下新的限制,这或许会更好。”
说完这几句话之后,爱德华感受到了深深的“不想说话”的感觉,一种既想要自我封闭,又想要突破一切束缚奔向绝对自由的矛盾情绪影响着祂对事物的判断能力。虽然唯一性和途径带来的本能变化还不足以左右祂的意志,但一来二去也让祂再没有了和托尔兹纳交流的心情,直接将对方从这个封闭的空间里丢了出去。
爱德华同样不打算和高地的信徒们打个招呼,祂动作机械地离开了星界,声音僵硬地问道:
“去东大陆?”
……
理查皱着眉,和身旁的“诅咒之王”巴兰卡对视了一眼。
祂问:“你刚才有特殊的感觉吗?”
巴兰卡有些畏惧地低语道:“刚才有一瞬间,我觉得我的灵性不属于我,它们可以杀死我,就像我用不起眼的物品杀死别人那样。”
“我也一样。”
理查嘀咕:“怎么感觉我们途径的神不管怎么变都让人喜欢不起来呢?”
这大逆不道的言语顿时让巴兰卡露出和麦哈姆斯一样痛苦狰狞的表情,祂不动声色地离理查远了一些,以防止节制天使被神罚的时候波及到自己。
“别这么胆小,祂不会因为这点小事神罚。”理查瞥了同僚一眼,还有些幸灾乐祸,“说起来刚才被开膛剖肚的都是向‘欲望母树’祈祷的,这下你们的祈祷仪式和用词都该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