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有反应?”希尔达问道。
“如果他有反应,就告诉他,嗯……”
梅迪奇清了清嗓子,庄严地低语:
“祂想要的圣战即将开始,按照承诺,你们应当跟随战争的脚步。”
“神神叨叨的,斯厄阿殿下还活着的时候从不跟我们说这个。”
“神神叨叨才有宣传效果,别跑题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群人是真正的巨人后裔,平均身高两米四,并且个个都是非凡者。然后,我们就可以开始传播消息,他们是神的选民,来自巨人一族故乡的高贵客人,他们是这个国家真正的主人。而他们的神,是即将代替战神庇护这个国家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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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5日,新年前。
清晨,康纳德子爵就坐着马车来到了普利兹港,开始等候那位远道而来的亲戚。
他心中对这位亲戚颇有不屑,但是对方给予的报酬又实在丰厚。
作为一个老牌的土地贵族,当沉溺于祖上的荣光的他意识到股份和工业的重要性的时候,新产业已经没有他能够挤进去分一杯羹的位置了。
起先他还不以为然,直到自己的土地收入越来越少,甚至某天发现居然分不出固定用于维护自己封地的家族城堡的十万金镑的时候,康纳德子爵才如梦初醒,紧接着五雷轰顶,不得不在年初,把自己家族的一件收藏品有偿“捐赠”给了美术馆,获得了五万镑,维持住了去年的体面。
但自那时起,他的体面就像一个窟窿,越补越多。
总有无数要钱的地方,可是钱越来越少。
今年的宴会、沙龙、服装和吃穿用度还是和往年一样的标准,仆人甚至还多雇佣了几个,财政的窟窿就跟他的体面一样越来越大,康纳德子爵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对着自己的账本发呆。他主观上不愿意面对账本和自己的财政危机,但是现实上他又不得不掰着手指头,计算接下来要把家里的哪一件不起眼的收藏品卖掉——再卖掉之前,他就会把它收起来,然后对客人们开玩笑说看腻了。
降低标准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的。
运气很好的是,就在他烦恼今年过年的支出的时候,一位身在费内波特的亲戚写来了信。
尽管这位亲戚没有爵位,所以信中的语气极其讨好,应该是还不知道自己以为高贵的亲戚已经因为没钱发际线都后退了两厘米。来信人大意是想让自己刚刚成年的女儿进入贝克兰德的社交场,寻找自己未来的订婚对象,跻身贵族中,希望康纳德子爵能够看在亲戚的份上,作为这个姑娘的介绍人。
这些都不是重要的,让康纳德子爵看完了这封信的只有亲戚的筹码:
对方是在费内波特做粮食生意的,投资了钢铁和银行,因此十分富裕。虽然只是男爵,但是十分富有,居然愿意付出三十万镑来将女儿送到康纳德子爵的名下,当做身体不好在外地养大的女儿。
如果能够顺利介绍婚事,对方豪爽地表示可以再给康纳德子爵二十万镑作为感谢。
在鲁恩,之前给国家捐赠五十万镑已经可以买到一个爵位了。
为了这些钱,尽管康纳德子爵再怎样讨厌这泥腿子一样的亲戚,都捏着鼻子回信表达愿意。
他不得不叹气,自己做出的牺牲实在太大,居然要让一个富商平民的女儿冠上自己家族光荣的姓氏。
“老爷,船来了。”贴身男仆开口。
居然坐船来……康纳德子爵心里更加不屑,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只是点头。
他当然不会下车迎接,甚至不想见到这个没有高贵血统却要装模作样地成为贵族的平民姑娘。但是看在对方携带的三十万镑的份上,他至少要跟人家见一面,说几句话,表达一下关切。
贴身男仆带着礼物下车去接那位小姐了,而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马车上,美滋滋地等待着能够直接补上今年的财政窟窿,还能让他大办一场体面、符合身份的,能冲散“经济危机”谣言的新年晚会。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年轻女人的声音出现在不远处。
他多少有些好奇,便拉开窗帘看了看,心中祈祷这位姑娘至少不要长得十分难看,丢自己的脸。
很快,他看到了自己的贴身男仆,也看到了站在贴身男仆的身边,带着宽檐帽子的少女。
那是一位金色头发,棕色眼睛的少女,脸有些圆,并不算多么美丽,但五官端正而秀气,笑起来的时候非常温柔,说话也是轻声慢语,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亲近。
对方的金发规规矩矩地盘着,穿着鹅黄色的礼服裙,宽檐帽上的细纱网格垂下,给她平添了几份成熟神秘的气质。
一位同样金发的贴身女仆跟在这位小姐的身后,低眉顺眼,看长相也是个年轻的女孩。
还不错……康纳德子爵心中有些满意,这样的姑娘看起来不会给自己惹事,也很容易介绍婚事。平民的姑娘,能够嫁给男爵就已经可以对自己感恩戴德,双手奉上那二十万镑了吧。
他心情不错,摸出手中的信件,看了一眼已经为对方做好的新身份:
“因年少体弱而被养在异国亲戚家的小女儿,”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