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子在这街边算命,看着玄乎可根本什么人去。我看他可怜,就经常跟他搭话,但他总说些阴阳怪气的谜语,久而久之我也不想跟他聊天了。但今天连这个怪老头子都没刷新,我越发觉得心里戚戚。既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要在哪里停下。
似乎前进这个行为,本身就已经是永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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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诺德礼貌地跟红天使告别。
自己投诚的意思带到了,对方应该也没什么要问的了,于是端茶送客,他也很识趣地走开。
他戴好兜帽,做了精密的易容,在下城区的街道上慢慢走着,两米以上的身高让周围的人都不自觉地对他又敬又畏。他的耳朵很好,在前进的过程中,他听到有一个小心翼翼地盯着他的人跟身边的酒友吹嘘:
“我见过那些神灵眷者!他们每一个都比这个人还要高。”
“他们中最矮的。”弗萨克里身高就意味着地位、力量和血统,虽然偶尔也有意外。那个人生怕被他听到,声音放小到跟蚊子一样,但还是坚持跟朋友吹牛,“都跟他一样高。”
平均身高两米一以上?阿诺德的脑海中浮现出战神教会的高层们,那确实算得上是巨人族。
他走进一个拐角,用封印物微调了自己的身形轮廓,将身高足足缩短了三十厘米后,重新走到了街上,改变了方向,慢慢地朝着港口和较远的地方走去。
“信仰‘海神’真的有用!”
“我昨天冒险下海,真的抓到了一条小鱼!有那一口鱼汤,我现在才能跟你们讲话……”
“那那个‘愚者’呢?听说那些神灵眷者信仰的这个神也很厉害,能治病,能救活死人!”
港口上,渔民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热烈又隐秘地讨论着新来的信仰。当他靠近那些聊天的渔民的时候,他们的话题又自然地切换到了天气、祈祷和布告板上新的条例上。
昨晚刚下过雪,满地都是白色的厚雪和黑色的污水,地上画满了弯曲的线条,还无规律地撒着一些鱼饵,鱼食,干果和谷粒,乍一看像是小孩子的游戏,或者浪费食物的恶作剧。
阿诺德扫视了一会儿,觉得宗教裁判所到现在还没发现这边的问题是有原因的。
当所有人都默契地保守一个秘密,并且绞尽脑汁跟布告板对抗的时候,作为死物的0级封印物也会暂时甘拜下风。黄铜书并没有那么高的智能,宗座也并非无所不知,封印物不能简单粗暴地一刀切,那会引起民众的不满,也会有种欲盖弥彰的怪异感。
作为对红天使示好的一部分,他当然不可能把这边的事情上报上去。只是安静地看了一会儿比平常多了更多人的港口之后,他就安静地原路返回,回到了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