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雪眸光含泪,直到傅景炎伸手帮她抹去挂在脸上的泪水时,她才猛地恍惚过来,下意识后退,湿漉的瞳孔涌起几分肉眼可见的惊恐。
可傅景炎却不给她继续躲闪的机会,大手向下握住她纤瘦的手腕,“不知林大设计师做错了什么事情,值得让你这样大发雷霆?”
傅景炎说这话时,目光始终盯着林微雪的那双眼。
傅斯白轻哼一声,“傅景炎,你有时间在这惺惺作态,倒不如把你的人带回去好好管教一番,省得胡乱出来害人。”
“我的人?”傅景炎听到这话,饶有兴致地侧过脸看向傅斯白,“那你倒是说说她到底是我的什么人?”
“情人,杀手,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我想这三种身份,多少都掺了点吧?”傅斯白的语调拉得极长,带着几分玩味的讽刺。
在傅景炎的到来后,他就把自己易怒的一面逐渐收敛起来。
林微雪随着傅斯白说的字眼,身子也随之变得颤抖起来,她十分意外地抬眸看向站在对面的男人,一时间满腹狐疑,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知道她这些身份的?
她又是怎么暴露出来的?
傅景炎唇角噙笑,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真不愧是二十出头就创造了烽厥的人,我一直以为你不会发现微雪,没想到你心计这般深沉,连我都差点被你骗过去了。”
“说笑了,说起来,还得多亏了你当年对我的心狠手辣,不然也没有我的今天。”
两人四目相交,空气中顿时燃烧起浓浓的火药味。
“言重了,你可是我的好弟弟,辅导你是作为大哥我的责任。”
大哥???
林微雪双目顿时瞪圆,诧异,打量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
他们不是叔侄关系吗?
怎么一下子就变成兄弟了?
还是反目成仇的兄弟!
几个疑问在心底飘过,林微雪只觉得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可事实上确实是如她听见那般。
傅斯白指尖落在电话上,不过两秒,苏牧便推门走进来。
傅斯白抬起下巴往林微雪所站的方向点了点,“把她带下去。”
得到指令苏牧立即上前擒住林微雪的手臂,可林微雪哪会如他所愿,只见她灵动一动,瞬间挣开苏牧对她的桎梏。
反正身份已经被识别,再傻傻否认,也是徒劳无功,倒不如破罐子破摔!
傅景炎上前一步,立身挡在林微雪面前,目光却不悦地看向一旁身姿笔挺的傅斯白,“她是我的人,就算她犯了错事,要管要教也是我的事情,你这是什么意思?”
“犯了错事,才想起来管教,这会不会太迟了点?”傅斯白语气傲慢冷淡。
傅景炎眉头皱起,一双桃花眼染上几分犹豫。
好半晌,傅景炎垂下手,林微雪与苏牧没过两招就被制服了,她一脸悔恨地瞪向傅斯白,眼神冰冷如刀。
嘭!
大门再次被重新关上。
此时此刻,硕大的办公室里就剩他们两人。
傅斯白长腿一迈,绕出办公桌,他脸上神情寡淡,仿佛戴着好几层面具一般,让人实在窥不清内心的波澜。
傅景炎睨着他,他在想傅斯白究竟知道了他多少事情?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傅斯白走到落地窗前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烟雾缭绕时,傅景炎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傅斯白咬着烟,扯了下唇,一双如泼了墨般的瞳孔闪着异样的情绪,不动声色地落在窗外的某处高楼。
“问什么?对你身世的疑惑?”傅斯白轻声冷气道,“只要我不承认,你什么都算不上!”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讥讽意外拉满的“呵”声,傅景炎站在他身侧一边,同样目视着前方,“真是自大妄为,也不知道老爷子当初到底是着了什么心魔才被你糊弄住了。”
“那又怎样?就算你母亲是A市的豪门千金,可你不照样还是父亲到死都不愿公开的耻辱?”
傅斯白一字一句宛如想拿着一把刀子,字字句句深深刻在了傅景炎的心头上,顿时鲜血淋漓一片。
傅景炎眼底涌起愤怒的风暴,俊朗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傅斯白!”
“傅景炎是你先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了。”傅斯白转过眸子对上他那双怒不可遏的黑眸,“要怪就怪你和你母亲当初的心狠手辣,造就了你我两人的悲剧!”
“这些年要不是念在爷爷身体逐渐恶化,不想让他看到我们手足相残,让当年的悲剧重新上演,你觉得你能在我面前相安无事地活这么久吗?”
傅景炎似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冷笑道,“傅斯白,你说这话的时候,难道就不觉得虚伪吗?你说怪我母亲?当年谁不知道我母亲早与父亲有婚事在身?我母亲是明媒正娶的正妻,你母亲不过就是一个下贱的小三!”
嘭!
傅斯白扔下烟头,抡起拳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拳重重地砸在傅景炎的颧骨上。
“你真是把你母亲的自欺欺人学得通透,一本结婚证书都没有,这算哪门子正妻?当年要不是你妈设计把父亲迷倒,你都没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