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培伦坐在办公室内,很是疲惫。
有人承认自己是红党的时候,他非常高兴,以为真的找到了红党,但随着审问继续,他是越听越不对,被刑讯的人明显是在胡说八道。
随着
一夜没睡,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如今他更是骑虎难下,找不出那名内奸,按照他们处座的性子,可能很多人要跟着倒霉。
鲍胜群来到办公室,没多久便听到别人议论,昨晚审讯科那将情报组的人是审了一夜,还动了大刑,就是为了找出潜伏在里面的红党。
这个结果让他心情更好。
情报组如果真有红党,找出来算他们的本事,和他无关,如果没有那更好,连自己人都进行刑讯,以后其他人能有工作热情才怪。
“科长,不能再继续审了。”
林培伦的办公室内,谭文博双眼通红,苦苦求情。
他去看了被刑讯的队员,那叫一个惨,好多人血肉模糊,很多人甚至昏迷不醒,能够想象到他们遭受了什么样的酷刑。
这样的刑罚之下,别说他们,那些硬汉也扛不住。
“文博,我也知道不能用刑,但你不懂,如果找不出内奸会是什么后果。”
林培伦叹了口气,自始至终他没有怀疑过谭文博,毕竟谭文博亲手抓的红党不少,他要是红党,之前怎么可能抓那么多人。
谭文博双手沾满了红党的鲜血,就算他想加入红党,对方也不可能要他。
“科长,您去向处座求求情吧,内奸我们慢慢找,我们可以放出假消息,假情报,引内奸上钩。”
谭文博继续哀求,林培伦则是摇头:“求处座没用,这是委员长的命令,处座的压力不小,况且已经这样了,你认为那些假情报还会有作用吗?”
“科长,石海阳现身后,知道他的人不少,知道他住处的人也很多,总务的人就知道,难道他们那边没有泄密的可能吗?”
谭文博愤愤说道,林培伦猛的站起,怒喝道:“住口。”
上次谭文博为撇责任,诬陷总务科,总务那边已经有很大的意见,这次要是把内奸再栽给他们,总务恐怕真的会和他们结仇。
这可是内奸案,不是其他小事,是要人命的,生死之仇。
而且处长绝不允许将案子扩大化,到时候只会让处里人人自危。
“你这个理由太牵强,总务是知道不少,但他们并不知道是石海阳住到哪,泄密的来源还是在伱们二组,或者说,在严鹤那个小队。”
林培伦语气缓和了点,时间太短,要是时间长点,总务有泄密的可能。
但这个时候,别说处长,就算是他也没怀疑到总务,这脏水绝对不能再泼了。
“科长,您知道红党有多难缠,若是找不出内奸呢?”
谭文博悲愤的问道,十二个人全部受刑,近期内他们无法工作,况且就算能工作,他们还会好好干吗?
这十二个人等于废了。
“我实话告诉你,处座只给我一天的时间,如果一天之内我们查不出内奸,督查科便会介入,他们会怎么做,相信你很清楚。”
谭文博再次一惊。
难怪科长这么急,督查科如果介入的话,恐怕就不是十二个人倒霉了。
督查科平时不接触情报,没有行动,他们的功劳从哪来?
只能是内部,查出内奸他们可以立下大功,对他们来说立功的机会可是很少,有这样的机会还不得拼命的表现。
到时候整个二组所有人恐怕都要被用刑。
“你先回去吧,好好安抚他们。”
林培伦招了招手,谭文博无奈返回,安抚?有那么好安抚的吗?用刑之后,所有人的心全部凉了。
他这个组长,估计也干不了多久。
红党没抓到,他们现在却自废双手,这样做不更中了红党的下怀?
可惜这些话他不能去说,只能尽力让手下的人安心,还不敢告诉他们督查科即将介入的消息。
否则的话必然是人心惶惶。
军事情报处,楚凌云与何向阳站在一起,前面是集合好的行动四组和情报二组的队员。
“出发。”
楚凌云一挥手,四十人坐上三辆轿车,两辆卡车,浩浩荡荡驶出。
处座同意抓捕克洛德,克洛德身份特殊,楚凌云这次亲自带队,务必保证万无一失。
克洛德在南京有一套别墅,平时在南京的时候他就住在这里。
此时他正在家中用餐,明天他将返回上海,这次来南京收获不错,特别是在陈文昌那里,一个不重要的情报,竟然被他卖了八千美元。
这些美元他可以在上海兑换成为法郎。
在中国美元比法郎更实用,但克洛德是个骄傲的人,他宁可保存法郎也不愿意要美元,只有法郎才能让他安心。
“泥鳅,你去敲门。”
封锁好前后门,楚凌云命令道,克洛德的别墅不小,里面还有他的四名佣人以及一名法国女人。
这个女人不是他的老婆,他老婆在上海,克洛德日子过的不错,上海和南京各养着一个女人。
“我找克洛德先生,想购买一批钢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