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租界,看着唐次长的尸体,北川鸣脸色铁青。
总课长还有两天就会到上海,这个关键时刻,唐次长竟然被暗杀了,对本来处境便极其不利的北川鸣,相当于雪上加霜。
他难以想象,总课长知道这件事后会多么愤怒。
“法国人怎么说?”
北川鸣对身边的饭岛直问道,他刚刚要求把唐次长的尸体带回日租界,并且让法租界交出行刺的凶手。
结果很明显,全部遭到了拒绝。
按照法租界的说法,唐次长并不是日本人,也没有加入日本国籍,他在法租界被害,那案子就属于法租界,尸体要留下了作为证据。
至于凶手,巡捕连毛没见一根,交个屁给他。
哪怕真抓到了人,法租界只会借此向中国施压,怎么可能把人给日本人。
他们是强大的法兰西,是全世界最骄傲的民族。
“走。”
北川鸣没留在巡捕房受气,带人去了甘东路。
看到现场的血迹,如果唐次长没死,北川鸣恨不得再揍他两拳。
好好的日租界你不呆着,跑这里来干嘛?
你想送死,死的远远的好不好,死在这里,不是纯粹害他吗?
“唐次长为什么来这里?”
北川鸣问道,饭岛直急忙上前:“课长,根据我们的调查,昨天唐次长便来了这里,金碧珍小姐住在这,而且今天早上金碧珍小姐要坐船离开上海,唐次长是来送她的。”
“他死的时候金小姐走了没有?”
“走了。”
饭岛直急忙说道,唐次长的人没有全部被杀,很容易问出这些。
“既然人走了,为什么还回到这来?”
北川鸣愤怒问道,饭岛直低着头,没在说话。
为什么回来,不很明显吗,他怀念金小姐,想回来再看看,没想到这一来,小命给搭了进去。
北川鸣命令道:“打听清楚是谁干的,怎么干的,你亲自去告诉田蛙,让他用点心,这次必须问清楚怎么回事,再拿一般情报来糊弄我,我先灭了他。”
“哈依。”
饭岛直领命,他明白课长是真的发火了。
田蛙是白元的代号,上次白元提供过情报,说上海站在调查唐次长的行踪。
这份情报一点用没有,但课长为了安抚他,还是给了他三百法币的好处费,接近一根金条了,三百法币买这种没用的情报,绝对不便宜。
课长本来是想让白元好好盯着上海站,如果他们真查出什么好及时汇报,结果白元那边一点消息没有,唐次长已被刺杀。
课长怎么能不生气,三百块养条狗也比白元做的好。
下午下班,白元慢悠悠来到酒馆内。
“为什么紧急约见我?”
白元坐下点菜,随即对身后的北岛川介问道,两人没坐一桌,但背靠背,更容易交流。
“先吃饭,吃完我带伱去见个人。”
北岛川介小声回道,白元没在说话,叫了平时喜欢吃的菜和酒,慢慢吃着。
他是这里的老顾客,经常来不会引来怀疑。
吃完之后,北岛川介先结账离开,白元远远的跟在他的后面,最后来到一处茶楼。
北岛川介在茶楼内正等着他,马上把他带进了一个房间。
房间内有个人正在泡茶,看到这个人后,白元的眼睛眯了眯。
白元是曾经上海站的情报组长,对上海特高课这个对手很了解,眼前的人他见过照片,上海特高课情报组长饭岛直。
“饭岛先生,没想到您亲自来了。”
白元自然的坐在饭岛直的对面,他自认有资格和对方平起平坐。
虽说他现在是行动组的副组长,但之前毕竟做过情报组组长,而且他的军衔并没有下降。
“白元,能不能告诉我,你是真心实意投靠大日本帝国,还是打着别的主意?”
饭岛直并没对白元客气,直接问道,白元心里咯噔了下,饭岛直的语气可不太好,明显是在兴师问罪。
“我当然是真心实意投靠,饭岛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白元注意到,他身后出现了两个人,堵住了他的退路。
饭岛直对他们点了点头,一人立刻上前搜身,把白元随身配枪拿走了。
“你既然真心为大日本帝国做事,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们,你们的人找到了唐次长?”
“什么,他们找到了唐次长?”
白元愣住了,唐次长被刺杀后,贺年只告诉了陈树,陈树本来就防着他,并没有让他知情。
至于法租界和日本人,这么丢人的事,自然不会四处宣扬。
“不仅找到了,而且唐次长已经死了,北川课长非常的生气。”
饭岛直看着白元,冷冷说道,白元总算明白对方为什么这样的语气,这是责怪他没能及时传出情报。
“饭岛先生,我真的不知情。”
白元急忙解释,突然想到了什么:“刺杀唐次长的任务属于军事情报处行动科,科长贺年一直在上海,让上海站帮着调查线索,上海站这边绝对没有查到任何有用的线索,会不会是贺年他自己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