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愣愣的从柴简手里接过四枚“憾地雷”,见柴简似乎就要走,才连忙问道:“柴大夫留步!”
柴简知道林冲要问什么,便头也不回的说道:“闹事当天你来绿珠楼便是,我保证高俅父子都会在那里!”
柴简走出了地道,迎面就撞上了武松,便问道:“不是让二郎你在外面等吗?你怎么也来了?”
武松往柴简身后一看,没有发现林冲,于是说道:“林冲武艺高强,我怕柴大哥你遭什么意外。”
柴简笑了笑带着武松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不会的,林冲要是这么果决的人,当初恐怕就死在东京城里了!”
武松搞不清楚柴简的自信从哪里来,但见柴简无事,也只得作罢。
两人之后便驾着马车回到了家中,林冲脸上带着刺字故而不敢像柴简这样贿赂守门士卒后大摇大摆的进城,只得就在无色庵对付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柴简便带着武松和扈三娘、梁红玉押送最后一批财物赶到了五丈河码头。
在码头一边的凉棚下,柴简正劝说着五丈河帮的帮主戚胜雄。
“戚帮主不要觉得我在危言耸听,如果金兵南下,仅凭大宋军队是决计挡不住的!”柴简语重心长的劝说道。
戚胜雄一
边看着码头上的工人装填货物,一边笑吟吟的回道:“柴大官人的判断我是信得过的,只是这五丈河帮的兄弟都在汴梁安家,他们是走不开的,那我又如何能走的开呢?”
柴简闻言顿时沉默了,半晌后才又说道:“其实阳谷县就算再安顿几万人也不嫌多的,只是安土重迁,我能明白戚帮主的难处,还望戚帮主保重!”
权力是有边界的,即使戚胜雄是帮主,甚至掌握了帮中的生杀大权,但她也没法一句话让人举家迁移。因为在此时的汴梁居民看来,柴简口中的“金兵南下攻破大宋国都”实在过于虚无缥缈,就算有有识之士认识到了北宋军队的拉胯,但他们也绝想不到会拉胯到何种地步。
因此戚胜雄明白,即使她能相信柴简,帮里的大部分人也不会相信柴简,帮众的家属更不会相信,为了陌生人的一句话,丢下早已习惯的生活,踏上陌生的旅途,在他们开来,这无异于是发疯。
言尽于此,柴简也不好多说什么了,告别了戚胜雄,柴简嘱咐扈三娘和梁红玉路上多加小心,随后便和武松一起回到了家中。
二月十五惊蛰,徽宗早早就率领百官静候在汴梁北门外,早春的季节寒风还是彻骨,不少人都把手
抄在袖子内,靠抖动取暖,其中也包括柴简。
原本元宵节柴简一首《青玉案》名动京师,接下来斗法大会又捧得徽宗欢心,不少人都以为柴简会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政治新星,却不知谁又传出柴简恶了徽宗的传言。
这次迎接童贯凯旋,柴简还是依照级别几乎排在了末尾,不少人都觉得那个传言应该是真的了,于是纷纷向柴简投来幸灾乐祸的目光。
柴简自是浑不在意,甚至希望徽宗能把他这个寄禄官也给撸了,这样的话,他就不必大清早的跑来吹冷风了。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柴简只觉得脚嘛腿软,正准备跺跺脚活动活动,就看见前方一阵骚动,接着便听见远处传来一阵锣鼓声。
柴简探头看去,只见远远的似乎有一红衣队列正向着这便走来,柴简猜想应该是童贯到了。
果不其然,又过了差不多一刻钟,那列队伍终于走近了。
徽宗领着后妃和诸位相公上前迎接,童贯则飞身下马直遛遛的跪在了徽宗身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陛下,臣不辱使命夺回了燕云,并俘虏了大辽皇帝!”
徽宗连忙扶起童贯,并赞道:“好好好!童爱卿果然是国之干城,能立下这等不世之功业!”
徽宗赞
过以后,以蔡京为首的诸位政事堂相公也不得不站了出来向童贯道贺,随便拍一拍徽宗马屁,一时间气氛好不融洽。
之后童贯又命人将天祚帝带了上来,因辽宋是兄弟之邦,童贯倒也没敢对天祚帝怎么样,一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只是给他换了身绸缎衣裳,看起来不像个帝王,倒像是个平常的富员外。
徽宗兴致勃勃的迎了上去握着耶律延禧的手说道:“依照檀渊之盟,朕还得称呼陛下为一声哥哥才是!如今终于是得见了!”
檀渊之盟时北宋和辽国有约,誓为兄弟之邦,两边都承认对方的帝位,在位的君主谁年龄大,谁就是兄。
耶律延禧比赵佶大七岁,因此论起来徽宗是得叫天祚帝为哥哥。
但耶律延禧对自己的位置摆的很正,被金兵追杀的狼狈岁月,以及被耶律大石的出卖终于是让他成熟了许多。
“亡国之君哪里还但得起陛下这般称呼,愿做一安乐公,不思北足以!”耶律延禧很是惭愧的说道。
徽宗闻言哈哈大笑,随即说道:“便依卿言,封汝做安乐公!”
徽宗心里不自觉的就带入了司马昭的视角,但很快又觉得司马父子小人尔,自己应该是唐太宗,天祚帝应该是颉利可汗才对。
蔡京似乎也摸透了徽宗的心思,于是建言道:“官家,依老臣之见,耶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