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因为苏氏一事,太学生万术得罪了不少权贵,自然他说的话也就没有人会在意。
柴简之后倒是偶遇过万术几次,不过昔日相貌堂堂的书生早就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他衣衫褴褛,浑身充斥着难闻刺鼻的恶臭味,面容憔悴,委身在街道处一蜷一拐的行街乞讨。
太学生万术深知得罪柴简的下场,故而每次都会惊慌失措的蜷腿跑路,那模样既凄凉又搞笑。
慕容英倒也是见过几次,许是对方或许落魄,慕容英心里倒也逐渐没了怨气,甚至觉得对方可怜。
每次慕容英深表同情的时候,钱老七总会阴测测的嘟囔道,“那还不是他咎由自取?原本他好好读取功名谋求个职位,脚踏实地的做事,自然会博取另外一番天地。”
慕容英总是哑口无言,毕竟钱老七说的十分在理。
不止是慕容英走出了阴霾,就连同久居家中羞愧不肯出门的萧燕容也乐观了不少。
官眷们不再贬低萧燕容的名声,甚至还羡慕起她逍遥自在的生活,萧燕容脸上的笑容自然也就越来越多。
有人欢喜自然有人仇!
蔡京与太子赵
构的关系开始生出隔阂,蔡京偶
尔也会在朝堂上参一本,暗中给太子赵构穿小鞋。
过得最憋屈的自然还要数太子赵构,他如今可是东京城里的风云人物,徽宗也觉得甚是丢皇家脸面,对着太子赵构多番斥责。
太子赵构不受宠,自然朝廷内外暗里波涛汹涌,各种明争暗斗再度开始。
话说徽宗近日愁闷的厉害,除了太子所做的荒唐事以外,还有国库再度空虚的问题。
眼下又是修缮防御攻势和水泥路的绝佳时期,一帮大臣没完没了的上奏,徽宗被弄的十分烦躁。
懂事的梁师成想要替徽宗分忧,他便想起被自己抛之脑后的梁山好汉来。
于是他以为徽宗名义于一家酒楼亲自接见了宋江,彼时的宋江顶着黑漆漆的熊猫眼,看上去精神萎靡不振。
梁师成向来看不起山贼,甚至与宋江谈话时命令对方站着听话。原本宋江是不肯的,直到梁师成阴阳怪气的说道,“咱家还以为你是忠心耿耿的呢!怎么官家不在,就要如此无礼?亏的咱家还为你们一众好汉在官家面前说了不少好话。”
宋江闻言,脸色缓和了许多,口吻也亲切起来,“不知官家有什么消息?”他问这话时
满怀希冀的盯着梁师成,倒是让梁师成觉得有些不自在。
“官家的确是给你们谋了个好差事,可是新官上任需要耗费好些人、力、财、物,一时半会儿也无法交接成功。”梁师成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我看你们个个都是精忠报国的好汉,想来迟点受到官家的恩惠也不会心生埋怨。”
“自然是!官家为我等这般操碎了心,我代表一众兄弟在此表明忠心,若是日后朝廷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在所不惜。”
许久做出的努力被得到认可的那一瞬间,宋江激动的连话都说不顺畅。
“这倒是不必,不过我手里有个活计,不知各位好汉是否愿意做。”梁师成话锋突转。
“梁总管但说无妨,我必定会尽全力做到。”宋江铁了心要为朝廷付出心血。
梁师成闻言十分满意,他向身侧宫人使了眼神,对方便将一纸图纸平铺在桌面。
“这是柴大夫前些上交的全国修缮水泥路的图纸,官家想要加固城池,尽快修缮水泥路,可是偏偏无法招募到那样多的工人,不知……”
梁师成的意思十分明确,他想要空手套白狼,
假意奉城,好让梁山好汉们心甘情愿的做免费工人。
宋江闻言,面色镇定,可是心里却高兴万分,一时间竟震惊的不知如何回话,毕竟光明正大的为朝廷做事,是宋江一直以来的心愿。
许是宋江语塞迟疑,梁师成还当是对方不肯,连忙说道,“官家让你们做这件事,自然也是看得起你们,如何定夺,你可要好好斟酌一番。”梁师成挑眉望着宋江。
宋江幽暗深邃的眸子亮了又亮,只是道,“梁总管说的是何话,你我之间不必生分,朝廷只需要提供两餐即可,剩下的事情如数交给我们。”
宋江不喜梁师成,甚至可以说是仇恨憎恶,可是这不代表宋江会因此放过得到徽宗重视的好机会。
“那自然不是问题,你我便说定了。”梁师成说罢又拿上一份合同,“可是有些东西必须说明白,万一以后有了责任谁也说不清。”
宋江笑了笑,他拿起合同粗略看了几眼,觉得没有自己有害的要求后,便欣慰的签字画押了。
梁师成得逞后便马不停蹄的离开了,他将包裹成功甩了出去,又哪里还会管之后的事情。
当天夜里宋江便将此事如数告
知了一帮兄弟,他激情演讲,使得每个人都心情澎湃。
有人甚至都开始幻想自己有了官职后的美好生活,更有甚者笑容满面,吹捧附和。
“我家世世代代以农为生,从未有人在朝廷做官,若是家中老母得知此事,只怕是要到处同乡亲们宣扬我出人头地的事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