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悲惨结局,故而死死的抓着桌腿不肯放手。
她口中还在斥责道,“你这黑心肠的,若非是我,你回到那简陋的家中甚至没有一口温热的粥喝,我孝顺公婆,对你恭敬,怎么却换来如此结局。”
赌坊里人烟众多,笑声杂乱,许是那男人觉得丢了脸面,当即回怼道,“你这刁钻的妇人,日后我再寻一良妻便是,你能做的事别人也能做。”
妇人闻言哭的更加撕心裂肺,甚至还要撞墙赴死,还好被眼疾手快的伙计制止。
萧燕容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揪心,尤其是那负心汉说的难以入耳的话,更是让她怒火中烧,许是女人之间有些莫名的牵连,萧燕容也不禁红了眼眶,她那双纤白的嫩手紧紧的抓着柴简的衣袖,带着哭腔说道,“官人,他们未免欺人太甚了!”
当然不是每个女人都会心生同情,对于那些看惯家宅争斗的官眷而言,她们只会出言嘲讽。
“这妇人也太愚蠢了些,若非自己做事有所懈怠,那厮怎会将其抛弃,她却不知,还要在这里闹事。”
“一个抓不住男人心的女人,留着也是无用,
她该对那老板感恩戴德,不然日后得休书一份,到时候可就彻底没了去路。”
“……”
官眷们笑声连连,似乎嘲讽那可怜的妇人,她们能够从其中得到一丝快感。
柴简看着动容的萧燕容难免有些心疼,当即站起身来对着楼下的一众伙计呵斥道,“住手!”
众人纷纷寻着声音看了过来,只见柴简面色镇定,没有丝毫畏惧。
老板抬头只见出口之人正是柴简,当即恭敬的问道,“柴大夫有何吩咐?”
柴简犀利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那妇人身上,“这妇人值多少银两?”
老板还当是柴简看那妇人有几分姿色,故而笑呵呵的说道,“若是柴大夫想要寻几个良妾,只需要吩咐我就是,无论是样貌端正,还是会唱小曲儿的娘子,我都能一并为柴大夫寻来。”
柴简摇了摇头道,“我并非此意,不过是觉得这妇人忠贞不渝,实在是难得,可是却偏偏在这里被人指着鼻子破口大骂,实在是为她感到不值。”
柴简话里话外都在讽刺那个不中用的男人,这让妇人心里有了一丝慰藉,她缓缓的抬起头来,恭顺的朝着柴简跪了下去
。
男人受到羞辱,当即暴怒,也不顾及其他,叫嚷道,“如今还真是没了天理,莫非做官就这般威风,可以肆意欺压百姓,我要状告你!”
萧燕容面露惊慌,她虽然想要解救那可怜的妇人,可是却也不想让柴简陷入麻烦,当即小声说道,“官人,还是算了吧!”
柴简却丝毫不畏惧,他反手握住萧燕容,柔声道,“交给我处理!”
萧燕容只觉得心里暖洋洋的,当即也没再多说什么。
“凡事都讲究有理有据,你既已将良妻输给了赌坊,我又花银两购买,可谓是正当买卖,你有什么理由状告我?”柴简沉吟道。
那男人一时间语塞,却也不肯落了下风,干脆叫嚷道,“我不管,你就是在欺压百姓!”
柴简气笑了,他只觉得对方脑回路如此新奇。
暴脾气的钱老七哪里能够容忍外人这番恶语相向,他抡起拳头就要下去教训男人。
“这种人不必理会,若是我们在众目睽睽下打了人,那便有理也说不清了。”柴简说道。
钱老七只能止住脚步,他望着远处嚣张的男人,暗自握紧了拳头。
没等柴简回话,那赌坊老板便看不下
去了。柴简对于他们而言等同于一个商业大鳄,为了一件小事让柴简心里不痛快,多少有些不划算。
于是老板直接开口道,“柴大夫若是觉得合适,只需要出一贯铜钱便可。”
老板也不想事情弄得太过盛大,到时候自己里外不是人。
柴简对着钱老七使了一个眼神,钱老七便麻溜的掏出一贯铜钱丢了下去。
那身手灵活的伙计稳稳的抓住铜钱,随后吩咐道,“放人!”
妇人甚是感动,对着柴简连磕了几个响头,“从此以后我便跟随大人,哪怕是为大人做牛做马我也愿意。只是我还有一个请求……他简直不是人,还请大人能够替我将两个年幼的儿子一并讨回。”
柴简眉头微皱,这件事情说好办也容易,说难办也确实有些麻烦,不过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
男人听闻此言,有些气急败坏,破口大骂道,“你这黑心肠的烂妇说什么混话,竟然还想要一对儿女,我今日就要撕烂你的嘴。”
男人说着就要动手,一旁围观的几个伙计也不好管辖对方的家事。
可是钱老七这次却是无法隐忍了,他直接飞身一跃,稳稳的落在地
面上,没等男人反应过来,他便出拳将对方打倒在地,“你也不出门打听打听,柴府里便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下人也不容外人欺负,更何况这妇人是我们大人花了铜钱买来的,你若是再生事端,我就不客气了。”
钱老七将妇人护在身后,他本就健壮,面无表情时更让人心生畏惧。
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