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彩蓉红肿着眼睛愣愣地看着楚老,哭声戛然而止,仿佛没听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训练有素的保镖鱼贯而入,把楚翊手里的军刀卸了下来,然后把他死死地按在地上。
“放开我!你们竟然敢动我!”楚翊惨白的脸因为激动而血管爆红,他使了全身的力气也没法挣脱,只能大喊着,“爸!救我啊爸!”
“唉!”楚望山连连叹气,恨铁不成钢地把脸别过去,看着楚老的脸色心下惶恐不安。
楚老轻哼一声,慢悠悠嘬着茶,问道:“宋律师什么时候过来?”
郑叔回答:“已经在路上了,半个小时就能到。”
陈彩蓉这才反应过来,惊慌失措地道:“爸,爸!您不能这样!翊儿他是您的亲孙子啊!”
楚老不为所动,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您赶我们出去这我们都认了,可是、可是……翊儿他是流着楚家的血的,他不能什么都没有啊。”陈彩蓉声音颤抖,还是不敢接受这个事实。
“对了爸,您想想,如果这件事传出去了,我们楚家的脸往哪放?这关乎您的颜面啊!别人会怎么想您?说您不顾念骨肉亲情,冷血无情,您也不想背上这种骂名吧!”
陈彩蓉以为自己聪明,可以用这招激将法,高门大户的人最讲究名誉和血脉,她相信楚老是一时气糊涂了,可能碍于面子也不好驳回刚刚说的话。
思及此,陈彩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语速飞快地道:“爸,这个小畜生是我没管教好,您怎么打怎么骂都行,就是扒下一层皮来儿媳也没有一句怨言,我们真的知道错了,爸,您消消气……”
“哦,知道错了?”楚老鹰隼般的目光直直落在陈彩蓉的身上。
陈彩蓉心头升起一抹希望,面上一喜道:“是,知道错了。”
“呵。”
“你跟我讲脸面,你也知道要脸?!”楚老重重地把茶杯磕在桌子上,声如洪钟。
陈彩蓉吓得浑身一颤,顾不得害怕,连忙道:“爸,这是楚家的颜面,不是我为自己争取什么,爸您别误会……”
楚老睥了她一眼,沉声道:“我楚之江一生,行的端坐的正,我楚家的颜面岂是你说丢就能丢的?真是笑话,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你也配?”
陈彩蓉瘫坐在地上,不住地摇头:“爸,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楚老没给她辩驳的机会,哼声斥道:“倒是你,丝毫不知廉耻,勾引有妇之夫,盼烟还怀着星白呢,就要活活受着你们的气!”
“我要是早知道你还上门去挑衅盼烟,我当初就是宰了这个孽子也不会让他娶了你!”
舒星白内心震惊,下意识去看楚望山。
楚望山羞愧地低下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还有你养的那个儿子,蝇营狗苟,整天就知道算计着楚家,龌龊心思还要我一个一个戳破吗?”
楚老一口气说完,不想再多看一眼,像赶苍蝇一样挥挥手:“把她们给我赶出去。”
保镖们迅速架起地上的人,陈彩蓉疯了一样挣扎,头发凌乱,嘴里破口大骂:“楚望山你这个废物!你就这么看着我们母子俩被欺负吗?我瞎了眼才会嫁给你,你个窝囊废,你怎么不去死!”
……
保镖们身手利落地把陈彩蓉母子拖了出去。
房间终于安静下来。
“爸……”楚望山踌躇开口。
“滚出去!这个家,以后你们不必回来了。”楚老闭了闭眼,仿佛一下苍老了许多,“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爸,您别生气,我、我走……”楚望山不敢忤逆,想着等老爷子消气了再回来也好。
人走后,楚老把舒星白叫到了书房里。
“这是你妈留下的日记,你也长大了,我想来想去还是交给你吧。”
舒星白小心翼翼接过有些泛黄的牛皮笔记本,郑重地收好。
“爷爷也老了,不想逼你,你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这个家有你大哥我也放心,你就快快乐乐的,爷爷就算去了那边也能放心。”楚老慈爱地看着舒星白,摸了摸他的头发。
舒星白心里一紧,慌乱道:“爷爷您说什么呢,您身体这么好,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他才刚刚体会到一点亲情的温暖,就已经让他心中充满了幸福,舒星白不敢想象一旦失去会是什么滋味。
“好,听我孙儿的,爷爷努力活到一百岁。”楚老笑呵呵道。
“一百岁也不够。”舒星白抿着嘴,和他犟了起来。
看着他这幅委屈的模样,楚老被逗得哈哈大笑。
“在这个公司还开心吗?做得不开心了就让你大哥帮你换一个。”楚老其实还是希望舒星白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省得被人欺负了去,但是这小崽子实在是太倔,他也不敢明着说。
舒星白怕他担心,只挑好的说:“爷爷你放心吧,我挺好的。”
又叙了一会话,舒星白答应了楚老每周至少回来一次,楚老这才放下心,同意他今晚就走。
舒星白扶着楚老下了楼,来到宴会厅,众人齐齐为楚老祝寿,楚老谈笑风生地和众人又聊了许久,精神矍铄,完全不像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