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个本来决定今天中午吃鱼, 但徐飞一上午从玉米杆地里钻出来,实在是累得够呛,他也不好意思让花菲菲一个女同志帮他干全部的活, 于是把吃鱼时间门顺延到晚上。
也多亏叶榆昨晚上鱼打整得干干净净, 抹了点盐包裹起来, 最近气温一天比一天低,放到晚上不成问题。
唯有叶榆吃不到鱼非常不开心。
韩景、徐飞、花菲菲自从知道叶榆“刀子嘴豆腐心”后,对她的害怕也减轻不少, 还有一点,但这不算什么。
花菲菲还拿出自己大白兔奶糖, 和叶榆换了十颗, 她也只剩小半斤了。
叶榆迫不及待剥开糖纸, 丢入口中, 浓郁奶香一下子软化,舌尖都是香香甜甜的味道, 醇厚又绵长。
“大白兔奶糖一元一两,一两大白兔奶糖也就十颗,这可真奢侈。”徐飞羡慕地直流口水,谁不喜欢吃大白兔奶糖呢?
韩景不好意思说他也想“换”, 他身上带的钱票都还不少。
徐飞已经看出来了, 用看叛徒的眼神瞅了他一眼,哀怨地说:“我算是明白了,四个里面就我最穷。”
这话虽然内容哀怨,但给人的感觉却不哀怨, 可能因他的眼神嘴角声音无一低落,这表示他并不为此真的烦恼。
果不其然,徐飞很快又自己笑了起来:“那我更有机会吃上大户。”
“其实也没那么贵了, 本地沪城更便宜些,我妈拿的内部价格。”
说是这么说,让花菲菲把剩下的小半斤匀一点给韩景,还是舍不得的,她也超喜欢吃糖的,这些奶糖不够她吃两个月,不过用两颗泡一杯奶糖水还是可以的。
有的吃就不错了,韩景和徐飞也很满足,也拿出从镇上买的或家里带来的下饭菜或者小零嘴。
下饭菜还好说,午饭配上大白兔奶糖、葡萄干是有点古怪,但这顿饭也勉强算得上丰盛。
叶榆肉眼可见开心。
花菲菲发现两个规律,第一个是叶榆开心的时候左边的眉毛会微微跳两下,尤其是在她吃到好吃的时刻;第一个是叶榆个在吃食上很小气但其它事情上不太计较的人,其实并不喜欢占人便宜。
当然,让叶榆回享吃食是绝对不可能的,但趁着午休她可以帮他们推拿按摩一下,让他们下午干活更麻溜点。
“你会推拿?”三人不信,他们见到的推拿师傅哪个不是年过半百?
叶榆:
“专业选手。”
三人似信非信。
叶榆给他们展示了一手。
第一个对象为花菲菲,也不需要进房间门去,从头部到颈部到背部到手臂,或手指或掌面或掌根或指端或拳根,捏、按、推、捻、点、拍、揉。
看上去专业性非常强。
不止专业性强,更像是一种赏心悦目艺术,叶榆的手很漂亮,修长的手指带着一种舒展的张力,和她的推拿一样的自然流畅。
唯独花菲菲很不美好:“啊啊啊啊—痛啊啊停停停叶榆你混混混——啊蛋——”
不知道的以为他们知青在杀猪呢。
叶榆的速度也很快,三分钟左右,在韩景和徐飞开口前,已经停下动作。
花菲菲的尖叫声戛然而止,咦,好像不痛了,她像是复健病人一样摇了摇头、点了点头、伸伸胳膊——
“哎哟,真的不疼了。”
不仅不疼,先前的酸涩都没了,花菲菲不得不承认,自己全身上下关节当真灵活了不少,也觉得更加轻松。
“这可真神。”
“科学,科学。”徐飞推眼镜强调,现在牛马蛇神可不是什么好词。
花菲菲改口:
“对对对,很科学。”
“本来就很科学。”叶榆解释,“推拿是通过疏通人体脏腑经络从而使气血畅通顺行,是一种物理性治疗方法。”
徐飞忍不住问:
“叶榆学过中医吗?”
时下很多旧文化都被狠狠打击,中医也是其中一种,现代医学也一样,城里医生遭受的磨难可能只比教师轻一些,乡下倒不会这样,村里有个赤脚大夫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很多人生了病活活被路折腾没了,果然只有缺失时才能体验其有多珍贵。
“不,并不懂,”叶榆摇了摇头,“只是粗略了解了一下人体。”
徐飞,韩景,花菲菲:等等……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来着?
轮下一个。
“不用了,不用了。”韩景红着脸拒绝,时下风气还比较保守,男女间门大多讲究一个保持距离,他看的时候不觉得,但想到叶榆用那样一双手给自己按摩,脸涨得通红,耳根子和颈脖子都熟透了。
叶榆:
……果然纯情小男生。
“确定你们下午可以?”
韩景、徐飞:
……不太确定。
“咱都是共建美好农村的同伴,革.命感情你们扭扭捏捏反而奇怪。”花菲菲现在是一身轻松,并且成了叶榆吹,不对,是叶榆的推拿手艺推。
这话有道理。
韩景也是个特别不能激的人,当下红着脸眼睛一闭。
而当叶榆手指捏住他肩膀那一刻,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