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耳盗铃似地将身子藏起来,不免暗笑。
对于裴旻此人,她心底的态度是器重但不重视。器重因为看出了裴旻的才略以及潜力,不重视是因为裴旻的地位资历远远不足成为她的臂膀,对她的大业没有任何帮助。对于裴旻的安排是放之由之,待她大事已成,着重培养。只是很意外,她不去在乎,可裴旻这个名字却常常出现在她的四周。
又是大闹西明寺,又是与她有私,又是武状元,文武全才,很能闹腾:如当年的薛绍一样……
太平公主这一生醉心权势,早已将私人情感弃之一旁。但要细说情感,只有第一任丈夫薛绍是她心中良人。裴旻的风姿与当年的薛绍有几分相像,勾起了她潜藏心底的一些记忆。也因如此,她才将昔年薛绍住过的府邸送给了裴旻。
“上车,我有事与你说!”
{ } 无弹窗 裴旻力夺武状元!
不过短短的大半月,关于裴旻的话题还未彻底冷却,他再一次成为了万众的焦点。
换做以往,武举结束,武进士的名额公布,知道的人鲜有人会为之传扬。一方面武举不受重视,另一方面是因为高中武进士的人,朝廷会很快颁布调令,调往军职有空缺的地方任职,几乎不可能留在长安的。对一个外人,说太多也没有意义。
今年却不一样,获得武举异等的人竟然是今科的文状元,在曲水流觞、雁塔题名里大放异彩的文曲星,这意义大不同了。尽管当前朝廷并没有武状元一说,但百姓哪里会在意那么多。既然武举异等等同进士及第,那么唯一的武举异等不就是武状元?
文武双状元,至科举现世以来至今,只裴旻一人而已。
先有文状元奠基,又有与太平公主的风流韵事铺垫居中,如今又力夺武状元,三件脍炙人口的事情聚在了一人身上,直将他的名气再度推向了风口浪尖处。
刘神威在长安生活了五十载,面对裴旻此时在长安的名气也不得感慨:“老夫在长安多年,见过不少俊杰才子,但若论成名之速、享名之盛,真还无人超过裴旻的。”
古代重视名气,有名等于拥有一切。
所以裴旻还未至兵部报道,新的任命又度下达,将裴旻由小小的九品芝麻官兵部令使,提拔至了八品绿豆官……司库主事。
裴旻夜里喝了大半夜的酒,最后懵懵懂懂的什么时候散席都不知道,只是记得酒量最浅的张旭已经醉的就地打呼了,贺知章也回不了家,两人就在府中住下。他自己一直睡到正午时分,方才醒来,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脑仁,磨磨蹭蹭的洗漱打扮,见已到餐点,却全无胃口,喉咙干似火烧,喝了许多水都不见好。正当愁眉不展的时候,孙溥出现在了屋外,手中端着一碗绿色的液体,笑道:“裴兄,这是我特地熬制的醒酒汤,对于缓解宿醉大有好处。”
裴旻道了一声谢,忙上前接过,醒酒汤充满了酸辣的气味,有些刺鼻难闻。抱着良药苦口的心态,闭着鼻子大口大口的将不知名的液体闷进了肚里。酸辣的感觉游走全身,宿醉的昏沉感果然消散许多,原本丢失的食欲也找了回来,觉得腹中饥饿,长吐了口气道:“这醒酒汤可称雪中送炭,舒服多了。不知是什么药材熬制的,可否将方子给我,有了它,日后就不用愁宿醉难受了。”
孙溥笑着回应:“当然可以!”相比裴旻与他们的恩情,小小的醒酒方,自是不在话下。
正逢宁泽前来问好,裴旻将醒酒方交给了他,让他收好保存,日后若再有宿醉之事,直接以方子熬制醒酒汤,随后问了问贺知章、张旭以及薛讷的情况。
宁泽道:“张公依旧未醒,贺郎中一早便醒了,也喝了小神医这醒酒汤。离去前他让我给您打个招呼,说礼部有公务需要处理,不忍打扰你们安睡,先行一步。薛公至今未归,应是在郭尚书府中住下了。”
裴旻点头示意知道,顿了顿道:“去帮我随便弄两小菜,将我的马备好,今日无事,正好去兵部报道,顺便问些事情。”暗处的敌人永远是最可怕的,他不想再一次莫名的给人算计。除裴羽以外的参与者,他都想知道。
吃了午餐,裴旻骑着小栗毛往兵部行去,抵达安上门外。裴旻受到了严苛的盘查,现在不是科考时间,皇城外城不对外开放,只有官员或者外国使节方能出入其中。裴旻还没有正式出仕,并没有证明身份的令牌。尤其是这一次为防万一,他带了佩剑。想要佩剑入皇城,更需重重核对。
便在裴旻等候核查时,一辆豪华的马车从宫内驶出,马车极其豪华,四匹雪白无半点杂色的骏马当前开路,周边拥簇着近百随从。
裴旻见过那辆马车,在皇城中即便是皇城外城也只有太平公主有这个排场。
裴旻情不自禁的稍微缩了缩,借着侍卫挡挡视线。这才私下里见过两次,他便有了一个面首、男宠的头衔,若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接触,那还了得?
太平公主的舆驾,即便是出入宫廷内城都无需检查,何况是这外城。
守城侍卫直接放行,一众直接越城而出,便在车驾行至与裴旻平行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
裴旻心中生出了不祥的预感。
车帘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