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无弹窗 其实裴旻弄这个匿名检举制度,心底还是有一定压力的。因为历史上武则天也曾下达过类似的告密政策,虽然大不一样却也弄出了个叫铜匦的举报箱!
这个铜匦比裴旻的举报箱要高端大气的多,是用纯铜浇了一个四张口的大铜器,铜器涂上青、丹、白、黑四色。每个颜色的口子都有不同的效果。青色的口子是给有才学的才子献诗赋求官使用的;丹色的口子是招谏,给高瞻远瞩的人言论朝政得失的;白色的口子是给含冤受屈的人伸冤的;黑色的口子是给那些预测天机的神棍言天象灾变及军机秘计用的。这铜器放在午门外,任人投掷。武则天的用意很明显,就是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势,通过这种告密手段,排除异己。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她甚至特别颁布诏令:“有告密者,臣下不得问,皆给驿马,供五品食。”让地方官员大爷一样的好生招待进京告密人员,不许过问告密内容,请告密者上京。
酷吏索元礼、周兴和来俊臣,就是由于告密水平高,而被武则天重用的。这股告密的风气,一直维持到武则天羽翼丰满,来俊臣给杀害之后,方才停歇。
抛开武则天的用意不论,举报箱这“发明”确实高明,御史台也一直在沿用,只是能够取得的作用已经很小了。一方面这种大张旗鼓的作风等于是将真正的检举者公之于众,不够严谨妥当,会令他们受到报复的几率大增。另一方面因为武则天乱用,导致公信力下降。
裴旻根据后世的一些知识改良了检举制度:他用一切手段隐藏检举者的身份,对于那些不识字亲自检举的人,严禁御史对任何人泄露他的任何情报,即便内部人员,若不接触也不允许过问检举者的身份,确保检举者的安全。另一方面也针对武则天的弊端加以了修正,鼓励而不纵容,以御史台的内部调查为上,不道听途说。至关重要的一点,裴旻很清楚,绝对的权力只能让人绝对的腐化。当然这句话,他是不敢乱说的。而是直接用行动给自己加了一套枷锁,在上疏尚书省的奏章里清楚的写明了,会在御史台的内部设立检举部门由察院的监察御史负责。以防止出现来俊臣这样的酷吏,如武则天时期那样,滥用职权。
从反响来看,还是很不错的。但至今是小打小闹,还不足以成气候。所以裴旻急着干一件大事,证明自己,证明自己的建议利国利民,并非如武则天那样充满了排除异己的政治目的。
裴旻也因此体会到了一会酷吏来俊臣的感觉,只是来俊臣想要告一个人,只需看别人不顺眼就行,而他却需要守株待兔,两者的差距,真不能以道理而论。
在裴旻的呼喝下,六名巡按聚集在他面前。
身为台院的长官,裴旻能够调动的人不只这六位,但这六名是隶属他名下直接受他安排指派的部下。
“侍御史!”一个白白瘦瘦的青年带着几分激动的看着裴旻,他人如其名叫王小白,很古怪的名字,但为人却是忠厚,脚上有几分硬功底。原先因为在御史台工作,街坊邻居对他畏之如虎,几乎不跟他家里往来,见面路过都躲着,好像避瘟神一样。若不是御史台的俸禄好,家里又有双亲侍奉,早就不想干下去了。
最近因为裴旻的到来,御史台的形象有了些许转变,街坊邻居对他的态度也有了一定的改观,尤其是对门青梅竹马的姑娘更是得到了父亲的允许,愿意跟他说话了,心里美滋滋的。投桃报李,对于造成这一切的裴旻很是佩服。
听到裴旻的叫唤,第一个跑到了近处。
“可是有大案子了?”王小白知道最近裴旻一直在等着大案子,见他这般兴奋,也跟着激动。
“对,若我没有猜错,确实有好事情了!”裴旻眼中闪着几分兴奋,一挥手道:“走,我们查水表去!”
王小白一干人一头雾水,不知查水表是什么玩意,但见裴旻已经走远了,六人也来不及问匆匆的跟上。
王小白自告奋勇的道:“我给您牵马!”
“不用!”裴旻笑道:“就去附近,没多少路,走去就是了。”
“太史监?”
“不,鸿胪寺!”裴旻眯起了眼睛。
鸿胪寺就位于御史台的正前方的一条街,相隔不过六百米的距离,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到了门前。
鸿胪寺大门紧紧的闭着,裴旻示意王小白去敲门。
王小白有些忌惮道:“不好吧?”
“怕什么?”裴旻一脸不解。
王小白紧张道:“这里可是鸿胪寺,据说里面都是一群夫子,有些老的都成精了,个个能说会道的,没事找他们干嘛?”
裴旻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好歹是御史台,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中纪委,小小的鸿胪寺哪里放在眼里,道:“让你敲就敲!你不敢,我来!”
王小白硬着头皮敲了几下,寺门打开。
看门的护卫见一群御史台的官员,吓得后退了两步,见为首一个竟是如此年轻的少年郎,已知他身份道:“见过侍御史!”
裴旻大步走进了门内道:“去通知你们的崇玄令,御史台寻他办案。”
御史台当年的手段淫威犹在,护卫哪敢有半点阻拦,调头跑去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