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弹,吭都没吭一声就倒毙当场。
大木车弩更是吓人,作为唐朝威力最大的强弩,大木车弩需要十人合力,才能射出一箭。往往一箭就能洞穿两三人,若非居高临下的射击,洞穿七八人都不在话下。弩矢伴随着震天弓响,一支一米长的弩矢破空而出,一名将盾牌护在头顶的吐蕃兵卒不幸中彩。护在头顶的盾牌四分五裂,瞬间已应弦而碎。强劲的弩矢毫不减弱势,直接从他的面门上穿过,由后脑穿出,刺入他身后一名吐蕃兵的胸口。弩矢的力量实在太大,将两个人都带着倒飞了出去,钉在了地上,就如肉串一般。
第一个中弩的兵卒尚好,已经死了。后面一个中弩的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他就挂在弩矢上,感受着劲弩穿胸的痛楚,前不得后不得,活生生的一点点的流干全身的血液。不只是他们,类似的情形,在战场上比比皆是。
弩矢虽然不及炮石威力大,可带来的血性效果毫不逊色前者。
看着抛石车、弩车带来的惨烈战果,乞力徐心头也是一颤,他身经百战攻坚战参与的不少。但是攻坚之敌,不是南诏六部就是象雄之类的小国。那里见识过如此可怕的守城利器,早就听说唐朝守城利器的可怕,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不过威力越大,弊端也是越大。漫长的装填工程是抛石车、弩车的致命缺点。
目光中他们吐蕃勇士在顶过炮石、劲弩的洗礼后,五千多名吐蕃兵士成功地逼近金城百步之外。
离金城城墙,只有咫尺之遥。
裴旻毫不犹豫的下达射击的命令。
四百名弓弩手,将四百箭矢洒向了敌丛。
比之抛石车、弩车自身的巨大缺陷,箭矢才是真正的防守杀敌利器。这一轮下来,直接折损了近百名吐蕃兵士,效果显而易见。
裴旻正打算进行第二轮射击,却见冲到百步内的五千多名吐蕃兵士竟然没有全部直扑城下,而是停住不前,有的甚至直接丢下了手中的盾牌,取出了挂在背后的弓矢。
脸色一变,裴旻毫不迟疑的大叫道:“躲起来,都躲起来!”他暗骂吐蕃大将狡猾,竟然用这已死换死的战术打法。
他们由上往下,居高而射,绝不可能输于吐蕃射手。但是吐蕃射手有五千,他们身后还有源源不断的兵源。而唐兵只有四千可用兵卒,其中精于射箭的只有一千余数,一换十都是亏本的买卖。
这就是兵多任性,兵多的资本!
果然箭羽漫天而来!
一支支箭矢飞上了城头,五千弓手的齐射,可不是他们四百射手能够相比的。
一根根漆黑的箭矢就如蝗虫一样,漫天而来,不住的射在城垛上,有的落钉在城头,有的向下掉落,更多是从城楼的缺口处呼啸而过,射向天际。
耳中听得全是嗖嗖嗖的声音。
“吐蕃杂碎的战术章法,不能小觑,等闲视之。”裴旻想着破解之法,心底也在庆幸,自己叫的及时,不然伤亡定是不小,同时也震撼吐蕃射手的精准,暗忖:吐蕃能成为大唐劲敌绝对不是偶然,他们身兼农耕民族游牧民族两者之长,却有独到之处。
裴旻没有时间感慨,以想到了对这火力压制的破解之法,传令道:“刀盾手、投掷手准备。刀盾手将盾牌伸出城外,接箭!投掷手乘机向城下,倾倒沙土!”
一面面盾牌,伸出女儿墙,挡住了飞射来的箭矢,投掷手将沙土向着城下倒去。
漫天尘土接着风势卷向了百步之外的吐蕃箭手,纵然吐蕃箭手再如何精锐,在睁不开眼的状态下也难以做到再次射击。
裴旻取出背上的弓箭喝道:“兄弟们,到我们还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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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关中兵马的齐聚,薛讷召开了第一次军事会议。
身为主帅,他一身亮丽的明光铠,配上那张久经战场的威严,只有一股汪洋自恣的风范。
在他下手的分别是白道恭、杜宾客、杨楚客、安思顺、康海源、李昌、马卫、赵成恩、郭知运、秦义礼……等将。此次吐蕃来袭,声势浩大,李隆基尤为慎重,所安排之将帅,莫不是朝中的军方大佬。
李隆基的慎重,却是薛讷头疼的根源之一。
李唐自吐蕃内乱,突厥只顾发展,已有十余年,未经历大战。朝廷中诸多军方大佬多是依靠政变功绩晋升的,加上部分熬出来的资历,真正能战有作战经验的少之又少。
薛讷手中无信任的心腹,不能不用,却又不敢大用,可没少为之发愁。
“诸位,前方已经传来吐蕃贼寇的最新动向,他们一边以重兵屯于金城,一边派遣骑兵,游奕于渭州、陇州、岐州一线,飘忽不定,掠县袭村,捣毁桥梁。你们可有想法?”薛讷扫视堂下一眼,将手中的情报发放了下去,上面详细的记载了吐蕃三支游奕军的行踪痕迹。
为了弄清吐蕃游奕军的大体踪迹动向,薛讷没少牺牲斥候探路。
左武卫将军白道恭最先道:“贼寇的用意相当明显,他们意在金城。不愿意与我们主力军死战,想要用游奕军拖延我大军速度。金城势单力薄,必需尽快进兵,才是上策。”
薛讷不动声色的道:“如何进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