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两个概念。唐初世家子弟满天下,宰辅有他们的人,中下级别的官员更是数不胜数。世家一闹,百官罢工,能让大唐的王朝的机构都停止运转。即便强悍如李世民者,有时也奈何不得他们。
但是现在世家掌控的资源已经不足以影响朝堂大局,左右不了朝中局面。朝廷对于人才的吸取,也不再依赖世家,寒门完全可以补足人才的稀缺。
就连五姓家族也是如此,何况裴家?
裴家掌控的资源未必就比裴旻多,更别说裴旻往来的是李隆基,是高力士,是薛讷,是郭元振,是郭知运,不是皇帝就是第一红人,再不然就是封疆大吏、宰相。他自身现在也是陇右节度使的最佳人选……
裴家、裴旻的选择是无悬念的!
李林甫于最初便看清了时势,比起裴家,裴旻才是大腿,够粗,够壮,可抱。
裴旻看着李林甫道:“那你是否知道,裴云……裴家在耍什么阴谋?”
李林甫惭愧道:“并不知晓……”
{ } 无弹窗 皇亲!
李林甫忍不住苦笑,他这个所谓的皇亲有与没有又有什么区别?
至少活至现在,他并未享受过半点皇亲的福利,一路坎坎坷坷走到今时今日,不过是千牛直长,一个禁卫军的小军官。
可眼前的裴旻呢!
年不过二十五,文成武就,高居国公爵位不说,拥有超高名望,士林军方皆顺风顺水。
与之一比,自己这些年几乎是活在狗身上去了,带着几分自惭的道:“也算是吧!在下乃高祖李渊堂弟长平肃王曾孙属于郇王房,只是至今一事无成,愧对先祖。”
他说道这里,忍痛再次拜服于地道:“在下虽然文不成武不就,但心中却仰慕国公久已,对国公倾慕非常,立志如国公一样,为国为民,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
他痛的脸都揪在了一起,但说这话的时候表现的正气凛然,当真有那种英雄志高的气概。
裴旻心底忍不住一赞,平心而论李林甫的演技绝佳,竟然借题发挥,借着给公孙曦打伤这一事情,带着感情的投入。若非他熟知历史,知道李林甫是什么货色,真有可能给他欺瞒过去。
不过!
现在裴旻只想知道这位在历史上翻云覆雨的奸臣,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足下过谦了!旻只是尽人臣本份而已!”裴旻不值一哂的说着,不露任何言语破绽。
对上李林甫这样的精于算计的人物,一个不慎就有可能看他看出问题来,留了一万个心。
李林甫神采飞扬的道:“国公的人臣本份是让九州万民享受福祉,是让我大唐天下威震四夷,我辈岂能不为之向往。”
裴旻也让他赞的有些高兴,更印证了历史上对他的评价:“口有蜜”。
李林甫接着道:“说来惭愧,此事亦是在下交友不慎。在下昔年有一知己至交,叫裴云。”
“裴家人?”裴旻没听过此人,对于裴家的了解,仅限于几位帮助过他的长辈以及那个死去多年的裴羽。至于其他人,他真没有放在心上。
“是的!”李林甫看着裴旻感慨道:“国公诚乃心胸开阔的真君子也!”
这怎么有赞上了?
裴旻心中忍不住暗自吐槽,这受人奉承,不管是真心假意都值得高兴,但是让口蜜腹剑的李林甫奉承,绝对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甚至有接剑的可能。
李林甫道:“国公为人至孝,人尽皆知!昔年为母亲与裴家断了往来,凭借自身超凡之能,在长安闯出今日成就。国公有大气魄大胸怀,自是不知小人心思。您不仇视裴家,甚至在裴家有难时,还大义相助。裴家却不这么想,他们对国公防备甚深,国公还不知道吧。您的一举一动,皆在裴家掌控之下。”
“什么?”裴旻心头一震,真如李林甫说的,他确实没将裴家放在心上,若不是裴母的心愿在,他跟裴家早就划清界线。
李林甫道:“国公还不知道吧,早在当初。国公高中状元之时,裴家便将国公视为阻碍,暗地里注意着国公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国公得太平公主赠房,更令他们为之震恐,担心国公得太平公主器重,从而阻碍他们。后来又发现连军中大佬薛都督也对国公另眼相看,人脉如此,不容他们不做应对。当时裴府无丫鬟人手,裴家暗自将两名婢女送进了裴家,以作监视之用。”
“你说的都是真的?”裴旻真想不到裴家人忌惮他如此之深,早在四五年前,以在府中安排眼线,而他竟毫无所觉。
“千真万确!”李林甫道:“一切都是裴云给我说的。裴云此人心机深沉,为了谋害国公,无所不用其极。前些时日与我喝酒叙旧,不甚喝多了,酒后吐真言,将他的谋划吿于我知。国公,裴云是我好友不假,然在下虽不才,却也知公理正义,天下大道。国公乃当世英雄,岂能为宵小所趁。”
他口沫横飞,一身凌然正气。
裴旻心中虽怒,却也忍不住为李林甫点赞:此人厚颜无耻几乎到了极点,道德之低贱,以不知廉耻是何物。
但真正厉害的还是他言语的组织,前后相连,毫无破绽。
不但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