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出一支军纪严明的强军,一直是末将梦寐以求的。”
裴旻看了张景顺一眼,笑道:“裴某同是如此,这酒宴上无大小,也就是给诸位提个醒。你们应该拥有的权益,只多不少。这一点某会用尽一切办法跟朝廷沟通,跟兵部沟通。总之在军备物资上,不会亏待你们,这也是我的职责。但对于你们,目前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将军纪提起来,军人要有军人的样子……”
他说到这里,突然双手一合,笑道:“看我,这酒喝多了,话就多。不提这些公事,我们继续喝酒!”
诸将心里如明镜一般,裴旻这是在另一种方式告诫他们:军纪,是他这新任节度使最看中的东西,在这方面任何人触犯了,都不会留有余地。
想着“娇滴滴”的夏珊,第一次见面就给打了十五军杖,也将这番告诫记在心底。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认可了裴旻的存在了。
{ } 无弹窗 人心是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
原陇右军将士并不是不认可裴旻。
毕竟那实打实的战绩,那如神话般的事迹,年不过二十五,以身居他人望尘莫及的国公爵位、节度使,古往今来只有霍去病这样的人物可以相比了。
军人以战绩说话,仅收复河西九曲地这一项战功,已经让在座的所有人,望尘莫及了。
对于裴旻,他们有什么不服的?
只是比起不熟悉的裴旻,他们更加认可自己的兄弟,愿意站在跟自己一起尸山血海里滚爬出来的袍泽一旁。
同时他们还有一点私人顾虑,裴旻作为一个强行插入陇右的存在,会不会改变陇右的军制体系?他们的身份地位会不会受到影响?
面对各种因素,促使了陇右军将士今日抱成一团的举动。
如今让战阶地位皆毋庸置疑的裴旻,连吹带捧的一套夸,谁能不窃喜高兴?
而在座的都是军使、守捉使都是手握数千兵马的将军,如他们这些前线掌握兵权的将官,又有哪一个不是经历严酷血战,在尸山血海中滚爬过来的?
谁又没有一二件值得一说,值得一吹的战绩?
裴旻几乎挨个儿历数将士们的功劳,不论是悍不惧死的猛将,还是擅于投机取巧的谋将,甚至是稳重的中庸之将,只要有东西可说。他那张嘴便能说出花来,而且条理清楚,一字不差。
对于陇右军诸将的战功战绩,他竟是了若指掌。
陇右军将士动容之余,让裴旻十几二十杯酒的一灌,那是红光满面,差点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所有人物过一遍,再无遗漏,裴旻坐在自己的坐榻前,朗声道:“如果没有大伙儿,哪有陇右的今日,废话也不多说,以后你们皆在我麾下,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不论亲疏,决不亏待一人!”
裴旻这从头到尾的一敬,至少痛饮了三百多盅,身上上下充满了海量的豪迈气概。
众将都感受到这股豪气,想着裴旻如此看重他们,他们却枉做小人,各有惭愧,一齐致敬道:“愿为裴节度使效命!”
“等等!”裴旻举起了手道:“我不喜欢裴节度使这样的叫法,叫我裴帅……”
裴旻老生常谈的纠结起了称呼问题。
“好,敬裴帅!”众将又齐声举杯大笑。
王君毚看着谈笑自若的裴旻,心中大为叹服,虽说他跟陇右诸将是同袍至交,但真要让他如裴旻这般,历数诸将功劳,仅凭一人之力,带动整个宴会的气氛是万万做不到的。
裴旻年纪轻轻,有如此成绩,果然手段非凡,非自己能比。
裴旻对着王君毚道:“副都督,给你一个好消息,就在不久前,京中传来了陛下的旨意。陛下对于韩庄这阉竖在陇右的所作所为勃然大怒,传旨于我,凭我们处置。要杀要剐,就是一句话的事情。怎么处置,副都督直说。”
裴旻此话让诸将动容。
张景顺粗着嗓子道:“阉狗实在可恶至极,当初就在郭公面前耀武扬威,气得末将恨不得当场将他宰了。此番又来,更是得寸进尺。要我看来,杀了了事。这种阉狗,活着只会浪费粮食。”
张景顺的话,引起了诸将的共鸣。
韩庄几次出使陇右,莫不是耀武扬威的,众人对之早已深痛欲绝。
王君毚道:“全凭裴帅定夺。”
“那就杀了吧!”裴旻轻描淡写的说着,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让韩庄活的意思。
诸将见裴旻说杀,大出了口恶气,对于裴旻也越发的信任,频频敬酒。
裴旻也是来者不拒,爽快之极。
酒酣耳热,裴旻突然说起了兵事,“研读历史,某发现一个规律。名动天下的强军,往往具备两个特性之一,只要拥有这其中一个特性,定是以一当十的精锐之士。”
诸将莫名的看着裴旻,却不知他说的特性是什么。
“其一、兵痞!”裴旻高谈论阔的说着:“一个兵痞形成是经过无数刀山火海磨练出来的,他们不守清规,不讲军法,吃喝嫖赌样样皆会,甚至抢个村庄打个劫这种事情,也照干不误。说他们是毒瘤,确实。但是这类人上了战场,那就是无惧生死,以一当十。他们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