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固怀恩的皮弹子与其他人的大不相同。
其他人只有大致准头,伤人全靠随缘。
是对面数千骑兵的规模太大,相对而言,命中率自然大得多。
仆固怀恩的皮弹子却是自小玩到大的,可以说是指哪打哪,鸟兽都难逃他的飞石……
博虎温鼓励的话还未说完,飞石直接砸在了他的面门。
拳头大的鹅卵石直接将他的脸面打的凹陷进去,博虎温吭都没时间吭一声,滚落马下。
在这种情况下,飞石的威力比利箭更为可怕。
利箭只要不射中要害,性命无忧。
可是飞石,一但击中,那就是伤筋断骨,皮肉碎烂。
或是摔下马背,或是直接失去战斗力,控不住坐骑,乱作一团,不得不停下来整顿……
飞驰中的突厥骑兵,任是让一块块拳头大的漫天给制止住了。
仆固怀恩尖啸一声,直接纵马向前。
突厥人原本以轻骑剽悍见长,此刻失去速度,威力压根体现不出来。
尽管仆固怀恩率领的重甲骑兵一样没有速度,但仆固怀恩统领的重甲骑兵都是来至于凉陇一地的河曲大马,不擅长耐力,瞬间爆发力却是无与伦比。
重甲骑兵瞬间迸发的力量,绝非突厥轻骑可以抗衡的。
几下呼吸的功夫,重甲骑兵恶狠狠的切入了突厥骑兵之中。
之前的不佳表现,让仆固怀恩知耻而后勇,起手一马槊洞穿了面前的一名突厥士兵的胸膛,咆哮着催动跨下壮硕的战马。
重甲骑兵的坐骑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极品,高大壮实,还配备铁甲,就如坦克一般,直将对面的坐骑撞到在地,滚了一圈,硬生生的挤开一道血路,手中的马槊也毫不留情,左右挥刺,转瞬之间,杀得周边五名意图擒贼擒王的兵士跌落马下。
仆固怀恩智勇兼备,本就深得军心,而今表现的如此神勇,麾下的兵卒也是士气大震。
他们跟着自己的主帅,不断向突厥骑兵腹地挺进。
突厥骑兵与重甲骑兵相比无论是从铠甲还是武器上都差了不止一个档次,配合阵型更不用说。
裴旻知道仆固怀恩对于阵法配合的理解比不上经受正统军事理论熏陶的唐将,特地给他安排了一个精于理论布阵的副手,以作配合。
仆固怀恩擅于实战,副手又长于理论布阵,正是相得益彰。
此时重甲骑兵们们五六成群,相互配合的切割突厥骑兵,将突厥骑兵原本就松散的阵容分割得更加零散,就像割草一般将收取了突厥骑兵的生命……
不到一刻钟的工夫,以摧枯拉朽之势穿透了这股敌兵。
为了避免更大的伤亡,阙特勤不得不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他脸色阴沉,褐色的瞳孔里闪动着怒火,大吼道:“我阙特勤以阿史那的名义起誓,一定要取对面唐将的头颅祭旗,儿郎们,随我杀上去!”
呼声刚落,周围的战士们发出了咆哮,好似群狼叫嚎一般。
而他阙特勤正是狼王……
伴随着这难以言喻的吼声,阙特勤竟然领着一千骑兵,亲自杀上去了。
这一千骑兵皆是他的亲卫,人人身经百战,皆是骁勇猛士。
他们各自的坐骑一样给唐军困在了白亭海,但是后方的万骑授命抵达大营的时候,阙特勤立即分出两千匹马,分别给他的亲卫以及可汗王骑,补足了战马。
封常清见又有骑兵冲将下来,心中略微一动,笑道:“传令给左右翼,让他们派斥候左右巡察,再令李嗣业与他的陌刀军待命,一有敌骑的痕迹,立刻支援。”
果然,一切如封常清预料的一样。
表面上突厥是打算正面强攻,想要引出唐军的杀手锏,实际上他真正的目的是以另一伙骑兵从防守最为薄弱的右翼进攻……
只是阙特勤想不到仆固怀恩如此厉害,以低打高,还赢的如此迅速,让他不得不亲自出击,缠住这个杀手锏,防止他去增援右翼。
当然,他没有想到的是唐军能人辈出,不只是有仆固怀恩,还有神通陌刀将李嗣业。
李嗣业的陌刀算得上是骑兵的克星,陌刀阵一摆几乎没有哪支队伍能够正面硬刚陌刀阵的。
阙特勤全盘计划,皆为封常清一一看破,以最恰当的方式阻击了。
整整一个晚上,阙特勤选想尽办法,或是用谋使诈,或是不计伤亡的强攻,费尽心思,依旧奈何不得封常清,没能从他手上讨得半点便宜。
直至黎明的到来!
整整一个晚上的猛攻,他甚至亲自上阵,麾下亲卫死伤过百,依旧没有实质性的进步。
阙特勤一声疲惫,血染重衣的跪伏在默棘连的面前。
“王兄,王弟无能!未能攻破敌军防线,夺回我等军马……”
默棘连长叹一声,将阙特勤扶起来道:“人没事就好,王弟已经尽力,为兄焉能不知?兵马折损了可以在招募,突厥只要有我们兄弟在,就不算灭亡,大不了重头再来而已。”
暾欲谷亦道:“唐军的旗帜有神策军,有封字旌旗。可见与左贤王对峙的乃是神策军军使封常清。神策军是裴旻一手带出来的兵,号称镇边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