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称心如意的,突然想到了哥舒翰的母亲就是于阗国的长公主,还是尉迟眺同父异母的哥哥。
让人将哥舒翰找了来。
对于尉迟眺以及尉迟家的下场,哥舒翰并没有说些什么。
尉迟眺的疯狂与孤注一掷是他亲眼看见的,那是罪有应得。
哥舒翰听了裴旻的意思,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道:“裴帅,属下这里真有一个人选,我的小叔,是外祖父的遗腹子。年岁比我还小,一直跟着我娘住在龟兹,叫尉迟胜。我们差不多一起长大,他特别向往长安,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看一看,见一见长安。”
说到这里,他嘿嘿一笑道:“只是我娘担心他性子野,一去不回了,一直不让他去。依照身份而言,他也是有资格继承于阗国王位的。”
裴旻忙让哥舒翰将人请到了于阗。
只是过了一日。
哥舒翰风尘仆仆的赶来,在他身后跟着一个颇有英气的青年,行礼之后,说道:“裴帅,这位就是我给你说的尉迟胜。”
尉迟胜昂首阔步的走了上来,用着标准的华夏礼节,行礼问好。
裴旻将目光落在尉迟胜身上,在他身上看不到半点浮夸之气,眼睛一亮,笑道:“就你了!从今日起,你就是于阗国未来的王,于阗的未来就靠你了。”
尉迟胜呆了呆,脸上到没有露出多少欣喜,而是为难道:“比起当任于阗王,我更加向往中原。要是能与翰侄儿一般,入长安长长见识,当个一官半职,远胜在于阗为王。”
就如后世人崇洋媚外一般,在这个时代大唐就是人人向往的地方。
拥有“崇唐媚唐”心思的异族人,那是数不胜数。
裴旻笑道:“这点只要你接下于阗王位,一切皆如你所愿。依照规定,新晋王爵须得朝廷认可,颁发任命方才有效。现今于阗一切平稳,你大可入朝觐见,接受陛下的册封。”
尉迟胜登时意动,迫不及待的道:“那这王位我接下了。什么时候可以动身去长安?”
裴旻不由哑然失笑,心中也颇为自豪。
这就是这个时期唐朝可怖的影响力。
他却不知道,历史上的尉迟胜,表现的更加过分。
安史之乱,尉迟胜亲自率兵赴中原之难,出力不少,然后就终老长安,不愿意回到西域了。
“至少也要等于阗安定下来吧,你这于阗王还未继任,就急着去长安觐见面圣,也太不合格了。”
裴旻对于尉迟胜越发满意,有这么一个向往唐朝的人物坐镇于阗,于阗肯定不会如在尉迟眺手中那般动荡。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于阗王的人选就定下了。
也只有唐朝,能够如此轻易的册封废逐他国君王。
固然大唐的巅峰时期,总是昙花一现,但比国际影响力,在封建各朝中,唐朝应该是数一数二的。
裴旻这时也尝试了当一回王中王的感觉。
裴旻这西域的王中王,参加了尉迟胜继任于阗王的仪式。
龟兹王白莫苾、焉耆王龙真﹑疏勒王臣伟也见证了尉迟胜的登基。
西域大大小小的国王加起来十数个,谁登基本算不上大事。
但尉迟眺的反叛,牵连甚广。
裴旻一口气将于阗五十一名皇族判了死刑,十名高官一并获罪,用铁血手腕向四方宣告:西域乱不乱,大唐说的算。
谁敢捣乱西域的次序,尉迟眺一族就是最好的例证。
前来参加登基大典的,莫不对尉迟眺鄙夷谩骂,以表自己对大唐的忠心。
接连几日,裴旻都在于阗帮着稳定于阗的局面,似乎对于吐蕃的情况不闻不问了。
终于性子最急的折虎臣拉着夏珊、赵颐贞忍不住找上了裴旻。
“裴帅,您是不是真有另外的布置?河西走廊是根本,根本不可断,不可失啊。”
折虎臣一脸的忧心忡忡,其实就是西域这战他没打够,没打过瘾,想要掺合河西的战局。
裴旻摇头道:“你们真将我当做神仙了?这有情况,我或许能揣摩大概。事先一点动向也没有,吐蕃突然背盟翻脸,我怎么可能有后手准备?”
顿了顿,他又带着几分高深莫测的道:“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后手,我早在很多年前,就在那边定了一颗钉子,吐蕃想要达成所愿,首先要能顺利的通过那根钉子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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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时分,郁郁葱葱的山林树冠上压着沉甸甸的积雪,给人格外阴森幽暗之感。
达扎路恭领着军队踏着雪花而行。
这条小路穿梭于密林恶水之间,道路狭窄,只容一个人通过。
这路并不是人走出来的,而是野兽往来的兽径。
达扎路恭捞了一把雪,往嘴里塞了进去,嘎吱嘎吱的咬着,低声问着身旁的一个猎户装扮的汉子道:“还有多少路。”
猎户左右看了看道:“一天,再走一天,就能到子亭守捉了。”
达扎路恭道:“辛苦了,牛家弟兄,这次袭击成功与否就全赖你这路了。只要大胜,等到得胜回青海湖,少不了你的功劳!”
猎户跪伏在地,道:“小的父亲就是在多年前让唐狗在莫离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