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有不少人生出来了守株待兔的心思:要不然,明日不去耕田了。就在村中等着,也许……还会有奸人来的。
…………
牛犊被带到了大牢当中,很快发现了屁股开花的铁头和计奴。
行了,现在不用解释了,他明白铁头为什么迟迟不能赶回去了。
铁头看见牛犊,又惊又喜,问道:“你怎么来了?”
牛犊一边配合得被人绑在柱子上,一边说道:“大人见你久出未归,特命我来寻你。我是幸不辱命啊,你藏得这么隐蔽,我都寻到了。”
话音未落,小卒的鞭子已经打在牛犊身上了:“你招不招?”
牛犊疼的惨叫了一声:“你让我招什么啊?哪有一来就打的?”
小卒拿过来那捆竹简,念了一遍上面的供词。
铁头和计奴纷纷说道:“不要招供,他们要诬陷谪仙。”
牛犊看了看他们两个:“你们没有招?”
铁头摇了摇头:“我二人咬紧牙关,决不肯出卖谪仙。”
牛犊翻了翻白眼,心想:“两个蠢货,即便你们招了又怎么样?谪仙神通广大,岂会有事?”
于是牛犊对小卒说:“我招。”
铁头和计奴都懵了:“只挨了一鞭就招了?”
铁头在旁边苦口婆心的劝说牛犊,再坚持一下。计奴则对牛犊破口大骂,说他忘恩负义。
最后牛犊建议小卒,把这两个人的嘴给堵上。
牢房里面清净之后,牛犊就开始口若悬河的招供了。他的供词很丰富,比阎乐草拟的要丰富的多。小卒只好叫来了一个善书写的人,在旁边记录。
足足两个时辰,这善书之人手腕都疼了。牛犊总算暂时告一段落了。
口供被送到阎乐那里。阎乐看着四大筐竹简,有点愣神,心里面开始嘀咕:“证据如此翔实?莫非槐谷子当真要反?”
他兴冲冲的打开了竹简,从头看过去,越看越懵。
在供词中说槐谷子的仙纸之中,都加了毒药。用得时间长了,必定毒发身亡。如今用纸的,都是达官贵人,不出数月,贵人们纷纷病倒,槐谷子就可以趁机作乱了。
除此之外,牛犊还招认,说这些年槐谷子还联络了不少朝臣,可能是他的同伙。随后,牛犊指认了赵腾。
没办法,在商君别院卖票的时候,别人都比较痛快,唯独赵腾总是一脸不满,牛犊对赵腾印象最深刻了。
除此之外,牛犊还招认,槐谷子曾经招兵买马,囤积粮草,结交豪强,打造兵器,勾结匈奴,联络东胡……种种行为,说的有鼻子有眼。
阎乐看完之后,感觉这没准是真的。
于是他亲自盘问了牛犊一番,牛犊回答得滴水不漏。
阎乐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忽然觉得,在口供之外,多一个人证也不错。最妙的是,这牛犊身上只有一道鞭痕,就算槐谷子说自己屈打成招,那也不成立。
于是阎乐命人将口供火速送往咸阳,先给赵高看看,毕竟赵高久居咸阳,对槐谷子的行为更加了解。现在可以对照供词,一一印证。
一旦确定了供词为真,立刻呈给皇帝。
…………
大牢中,铁头纳闷的问牛犊:“你说的是真的?谪仙,真的是反贼?”
牛犊淡淡的说道:“真个屁,我骗他们的。”
计奴惊奇的说道:“你说的全是假的?可是听起来和真的一样。”
牛犊呵呵笑了一声,心想:“这算什么?我在商君别院收门票,编的故事比这个真多了。”
铁头忽然惊恐地说道:“若陛下也信了怎么办?”
牛犊笑了一声:“只有戏城这种小地方的人,孤陋寡闻,才会信这些话。陛下早就接触仙术了,知之甚详,怎么会信?看到县令的奏折之后,要么斥责其荒唐。要么治他个诬告之罪。总之,你我很快便可以出去了。”
铁头点了点头,然后又叹息说:“也不知道这县令大人怎么回事,为何要针对我商君别院。”
牛犊也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下商君别院的敌人,自言自语的说道:“咱们的仇人,好像没有姓阎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