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古牧又有些忧虑的说道:“然而,若周青臣学了咱们这个法子,也四处宣扬一番,如何是好?”
古阪淡淡的说道:“周青臣哪有这个魄力?”
古牧说:“周青臣没有,谪仙呢?”
古阪哈哈大笑:“槐谷子吗?他厚颜无耻,自然是敢这么做。但是这么高明的办法,量他也想不出来。”
古牧点了点头,不过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于是向古阪说道:“父亲,夜长梦多。不如我现在就去拜访各位大人,让他们向周青臣施压,早日来向我们赔礼道歉。”
古阪嗯了一声:“快去吧。”
古牧急匆匆地走了。古阪越想越美,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的品。
他一边品,一边想:“如今的世人都喜欢谪仙楼里面的酒,真是可笑。那种酒哪有自家酿的酒好喝?”
古阪正在品酒,就看见古牧慌里慌张的跑进来了。
古阪有些不快,教训道:“这样慌慌张张的,成什么体统?往日教你的那些礼仪呢?你要学那恬不知耻的槐谷子吗?”
古牧之好站住脚,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然后向古阪行了一礼。
古阪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慢条斯理的问道:“出了什么事?”
古牧说道:“方才我将与我古氏交好的朝臣都拜访了一遍。可是真是奇怪了。十人之中,竟然有七人推诿,不想对周青臣施加压力。”
古阪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说道:“如今周青臣炙手可热,他们不想掺合此事,也是情有可原。剩下的三成,可是答应了?”
古牧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们连门都没让我进。”
古阪顿时一惊,问道:“这是为何?”
古牧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说道:“回来的路上,我听到了一些传言,父亲可不要动怒啊。”
古阪一听这话,心中已经隐隐有些怒意了,他瞪着眼睛说道:“什么传言?说来听听。”
古牧低声说道:“街上都在传,说我古氏认为周青臣与谪仙结交,丢人现眼,特地去他家中,要把小妹强行接过来。”
“后来发现周青臣做了命题人,又满脸陪笑,想与他再叙翁婿之情,结果被人赶了出来。”
古阪一听这话,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砰地一声,晕倒在地。
古牧慌了,连忙上前把古阪扶起来。
古阪微微睁开眼睛,哀叹道:“天亡我也。”
古牧扶着古阪,让他躺在了矮塌上。
古阪深吸了一口气,对古牧说道:“快想想办法,止住这些流言。否则,我古氏有何颜面在世上立足。”
古牧苦笑着说道:“太晚了,如今流言到处疯传。我打听到,起初的时候,这些话都是商君别院的匠户传出来的。但是现在,人人皆知,每个人都在添油加醋。更有甚者,说周青臣已经将我古氏记恨上了,放出话去,说这一次凡是与古氏交好的,一个也别想考中。”
古阪苦笑了一声:“难怪往日的故交都不肯见你,想必是怕受到牵连吧。我只是没想到,槐谷子小小年纪,竟然有这个见识,知道众口铄金的道理。”
这对父子正在哀叹。忽然外面又来了一群人。
古阪挣扎着做起来,发现是自己的族人。
古氏是一个大家族,其中以古阪地位最高,为族长。
古阪看见自己的族人,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样。有这些人在,古阪就不是孤军奋战,什么困难都能挺过去啊。
结果他刚刚想到这里,那些族人就向古阪拱了拱手:“希望太公脱离古氏。”
古阪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意思?”
那些族人又重复了一遍:“希望太公离开古氏。如今太公得罪了周青臣,得罪了商君别院。而我们家家都要子弟要考科举的,这次不考,下一次也要考。若太公不离开古氏,我们的子弟如何做官?求太公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主动与我们脱离关系吧。”
古阪用手指着他们,声音发抖:“你们竟然要驱逐族长?”
族人们都没说话,给他来了个默认。
忽然,古阪噗的一声,吐出来一口鲜血。倒在榻上,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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