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若几位义士不嫌弃,不如跟随我去咸阳城?若王老实依然肯认我,诸位可以在咸阳安身。即便王老实忘恩负义,咸阳毕竟安定,诸位免了战乱之苦。”
项庄等人都咧嘴笑了。大家演这一场戏为的是什么?就是等宋娥这句话啊,因此他们都痛快的答应了。
在树林中休息了一夜之后,第二天,一行人又上路了。
在路上的时候,宋娥在默默的盘算:等到了咸阳城,先找到王老实安顿下来。然后请他帮忙,找到李信大将军,然后将家父的冤屈一一说出来。但愿……但愿那时候父亲还活着。
项羽也在默默的盘算?等到了咸阳城,先通过王老实,进入商君别院。然后杀掉槐谷子。紧接着,带人远走高飞,回到楚地。少了槐谷子这个搅屎棍,再有王氏与我们合作。复兴大楚,应当不难了。
…………
百夫长带着秦兵奔波了很久,实在累坏了。眼看着前面有个村庄,就很疲惫的停留下来。
他的一百秦兵,如今还剩下八十人。幸好宋留和宋甲两个重要的人证还在。至于半路上丢掉的宋娥,百夫长也懒得管了。
宋留纠结了一路。有时候觉得,自己的女儿逃离虎口是好事,有时候又担心,她一个弱女子,流落荒野,可怎么生存?
最后宋留只能叹息了一声:“这便是乱世,颠沛流离,令人无可奈何啊。”
以前宋留做豪强的时候,天天盼着楚地乱起来,盼着项梁造反,自己好分一杯羹,让宋氏更上一层楼。
可是现在他变成了百姓,这才忽然发现,原来天下乱了之后,有这么多人要妻离子散,骨肉分离。宋留忽然发现,原来的自己真的挺残忍的。
百夫长不知道宋留心中的感慨,他正在指挥秦兵,将这村子里的耕户都交出来,让他们供应酒饭。
村民不敢违抗,乖乖的将家中的粮食都拿出来了。
秦兵们大吃大喝,村民看的牙根直痒痒。
这些村民之中,就有刘季和他的伙伴。这里,偏偏就在泗水亭的范围。
有一个人附在刘季耳边,低声说道:“兄长,之前咱们说的,白日为民,夜间为盗,你还记得吗?如今这些秦人,贪如狼,蠢如猪。不如我们……”
刘季扭头看了他一眼:“你疯了?打算抢官兵?”
那人干笑了一声:“我是不敢。可兄长敢的话,我也会跟在后面。”
几个人都点头说:“我等也愿意跟在后面。”
刘季有些动心,问不远处的村民:“他们呢?”
之前那人小声说:“我已经问过了,他们有的愿意跟着兄长劫掠来往的商队。有的不敢做这件事,但是愿意帮忙望望风。总之,全村百姓,个个都沾了脏事,不会有人告密的。”
刘季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样便好。”
他看着那些正在大吃大喝的秦兵,想了想说:“这些人是兵,武艺高强,兵器锋利,我们绝不是对手。因此只能智取。”
刘季扭头拽过来一个人:“你不是略懂医术吗?”
那人苦着脸说道:“兄长就别取笑我了。我何时懂医术了?”
刘季说道:“不久前,你不是曾帮人给牛诊病吗?”
这话一出口,不少人都笑了。他们七嘴八舌的说道:“原本那牛只是有些不爱吃东西而已。结果他给牛抓了一些草药。牛吃了之后,口吐白沫,倒在地上,足足四五个时辰才能站起来。”
刘季笑眯眯的说:“我要的便是这种草药。你去找来,悄悄的喂官兵的战马。这一次,咱们只要马,不伤人。”
这位蹩脚的兽医哦了一声,悄悄的去找草药了。
一个时辰后,百夫长一伙人吃饱喝足,已经休息够了。然后拿出来了秦半两,扔在了地上。
村民看的目瞪口呆:原来……不是白吃白喝啊。
眼看着百夫长等人骑马走远了,有个村民,小声对刘季说:“兄长,这些秦人,倒是军纪严明啊。”
刘季把钱捡起来:“是啊。”
那村民又说:“那咱们……还要不要他们的战马?”
刘季说道:“草药已经喂下去了,为何不要?”
周围的百姓都点了点头,带上工具,悄悄的尾随百夫长而去。
百夫长那伙人纵马奔跑了十来里路,忽然那些马开始出汗,大汗淋漓,嘶鸣不已。
百夫长有些惊慌。
那些秦兵说道:“不如稍事休息吧,这马已然累坏了。若累死了马,咱们便寸步难行了。”
百夫长点了点头:“这些日子,确实太急着赶路了。”
说到这里,他跳下马来。
结果那些马非但没有缓过来,反而出汗越来越多,最后站都站不住了,个个卧倒在地,口吐白沫。
百夫长苦着脸说道:“这可如何是好?”
那些秦兵都一脸懊悔,说道:“早听人说,楚地蛮荒,多烟瘴毒草。这马或许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再加上一路疲惫,现在撑不住了。”
百夫长叹了口气:“马死了便死了。若能把宋留带回去,天大的罪过,也可以用功劳抵消了。可没有了马匹,我们如何把人带回去?”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