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指北针又要涨价了。”
“谪仙简直欺人太甚,一百万钱一枚指北针,居然还要涨价?”
“据说要在奖牌上包黄金。”
“真是不可理喻,难道他黄金多的用不完了不成?”
“可不是吗?北地郡发现了金矿,按照分成,商君别院的黄金可不是用不完了吗?”
“这消息,会不会是谪仙在欺骗我们?他当真会在指北针上包黄金?”
“必然是真的,做生意最重要的是一个信字。若谪仙这次骗了我们,下一次商君别院再发布什么消息,谁还敢信?那样损失就太大了。”
“这倒也是。似乎商君别院发布的消息,无论多么匪夷所思,最后都实现了。”
街头巷尾,不少有钱人正扎堆在一块讨论。
他们对李水满腹怨言,但是又不敢发作。指北针,明显是李水把大伙摆了一道,可是这东西,你偏偏不知道它的原理,非买不可。
按道理说,一年以后,指北针的专利就到期了。可是一年以后,海外诸岛还有自己的地盘吗?
指北针的消息,也传到了周贵的耳朵里面。
最近周贵变卖了在咸阳城中的家产。原本价值一千多万的宅院、土地,现在只换了七百万钱。
不过这也不错了,至少给了周贵一个喘息的机会,让他可以从从容容的谈价钱。如果像之前计划的那样,紧急抛售的话,可能连三百万钱都卖不出来。
周贵准备离开咸阳城了,去齐地碰碰运气。不过在临走的时候,他听说了指北针的消息。
满城都在谈论,指北针要涨价了。而且这消息是从商君别院传出来的,应该不是假的。
周贵敏锐的感觉到,这是一个机会。
指北针,最重要的不是外面的奖牌,也不是什么包金。最重要的是里面的那一根针。
没有包金的指北针,和包金的指北针,不是一样的用吗?
因此,周贵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如果抢在涨价之前,把那些指北针全部买下来,囤积居奇。
等谪仙的包金指北针发布之后,或许要卖到一千万钱一个,甚至两千万钱一个。到那时候,自己再把初版的指北针拿出来卖,凭借着价格优势,必定引起哄抢,那样不是会大赚一笔吗?
周贵想到这个办法之后,顿时心跳加速,手心冒汗。
这等于是和谪仙为敌啊。谪仙卖包金指北针的时候,自己和他打擂台卖便宜的,这是找死啊。
但是……明摆着可以大赚的生意,如何能放弃?
更何况自己要离开咸阳城了,要到齐地去了。谪仙就算手眼通天,隔着几千里,应该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吧?
大不了到了齐地之后,改名换姓,守着金山银山,再也不做出头的事了。
周贵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于是坐在席子上,双目微闭,开始思索计划的细节。
周夫人看的有点担心,对周贵说道:“我们不是要离开咸阳城吗?为何不走了?”
周贵说道:“我们这一次,是被槐谷子逼走的。就这样走了,我不甘心。我已经有了一个计划,在临走的时候,让槐谷子见识一下我的厉害。”
周夫人吓得魂飞魄散:“你疯了不成?谪仙乃是天上人,你和仙人作对,能有好果子吃吗?”
周贵呵呵笑了一声:“谪仙而已,被贬下凡,那就算是凡人了。我已经听人说了,谪仙只剩下对仙界的一些零星记忆而已,充其量也就做出来一些神奇的玩意敛财罢了。要说未卜先知,窥探人心,这些仙人的本领他是没有的。”
周夫人说道:“你即便赢了,也不过是赚点钱财而已。若你输了,那我们家可真的就完了。”
周贵摆了摆手:“我已经决定了,你无需多言。”
周夫人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什么都没有说。
上次她偷偷挪用家中的钱财,开了半边天店铺,搞得周家左支右绌。这件事周夫人一直心中不安,所以生意上的事,她已经不敢再乱说了。
周贵坐在席子上,思索良久,忽然睁开眼睛,兴高采烈的出去了。看样子,他已经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
王绾正坐在家中,思索朝政。
原本朝堂上的事,总是有迹可循的,自己这个丞相做的,并不困难。可是自从槐谷子到了之后,竟然让朝政变得复杂起来了。
王绾竟然生出来了一种力不从心之感,好像一不小心,就跟不上槐谷子的思路了。
这种感觉很危险啊。作为宰相,应该在朝中游刃有余才对啊。
现在王绾用几倍的时间来思考,为的就是施政的时候可以从容不迫,可以游刃有余,可以不犯错误……
他正在思索的时候,家中的仆役来报,说周贵来了。
王绾一听这两个字,顿时就有些烦恼。
这周贵,来的也太勤了。
当初皇帝让他专门负责接待状告谪仙的人,他还挺开心的,觉得这是个找到槐谷子把柄的好机会。
结果别人没有来,这周贵总是登门,而且每次都是一些鸡零狗碎的小事,简直烦不胜烦。
王绾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