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君别院生意兴隆,单单是进去转一遭,就要交十万钱。因此羡慕不已。”
“故而,这县令希望朕准许他们改名。或许能吸引一些人,去那边游玩一番,也让他们赚一些钱财。”
嬴政看向李斯:“你以为如何?”
李斯有点走神,愣了一下说道:“改个名字,倒也无伤大雅。若真能让百姓丰衣足食,倒也值得了。就只怕其郡县群起效仿,给施政上面带来一些混乱。”
嬴政点了点头:“这倒也是。”
李斯干咳了一声,对嬴政说道:“陛下,臣刚刚想到。这高山县既然是谪仙的故乡,那么县中的官吏豪强,恐怕都对谪仙推崇备至了。”
嬴政微笑着说道:“确实如此。”
李斯说道:“若当真如此的话,纵然赵佗有三千人马,也护不住自己的安全了。他那番口信说,谪仙有杀他的意思。”
嬴政吃了一惊:“槐谷子要杀赵佗?”
李斯说道:“正是。”
嬴政又问:“为何?”
李斯说道:“这个,臣却不清楚了。那报信人是拼了命闯出来的。赵佗可能处境危急,来不及多说,因此语焉不详。”
嬴政叹了口气,说道:“无论赵佗是不是立了功,是不是无能,槐谷子岂能擅杀军中将领?”
李斯点头:“是啊,是啊。”
嬴政又说道:“槐谷子,应当有分寸,多半是在戏弄赵佗。”
李斯压低了声音说道:“陛下不要忘了,谪仙可是有一块免死金牌。若他不顾一切杀了赵佗,又用免死金牌抵命,为之奈何?”
嬴政微微一愣,心想:槐谷子又不傻,我那金牌上已经暗示的很明显了,他还当真要用一用不成?
不过,嬴政想了想,还是命人把乌交叫来了。
嬴政对乌交说道:“去高山县,把槐谷子叫回来。便说是朕的旨意。赵佗无论是有错还是有罪,都应当押回咸阳,明正典刑。他不得私自处罚。”
乌交应了一声:“是。”
嬴政又说道:“若槐谷子抗旨,则视为谋逆。”
乌交又应了一声。
嬴政摆了摆手,说道:“去吧,立刻就去,不得逗留。”
乌交出去了,带了两个随从,几匹快马,一溜烟似的向高山县疾驰而去。
…………
“醒了,粪金醒了。”李水正在睡觉,有护卫急匆匆地跑进来汇报。
李水连忙出来,跟着护卫去见粪金。
粪金确实醒过来了,正靠在榻上喝水,短短几天的时间,他已经瘦了一圈了。
粪金看到李水之后,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行礼,但是他根本没有那个力气。
李水摆了摆手:“无需多礼。”
粪金感激地看了李水一眼。
李水又看了看旁边矮榻上的牛角。牛角还在发烧。
李水摇了摇头,心想:粪金三代挖粪,果然异于常人啊。这免疫力,啧啧啧……
当天下午,牛角的情况也大为好转,先是退了烧,然后清醒了过来。
李水又把柏暑府中的乳母请了过来,好好的给牛角和粪金补充了一下营养。
到第二天的时候,这两个人身体虽然虚弱,但是最危险的阶段已经过去了,可以扶着墙缓缓行走,也可以回答李水的问话了。
于是,李水决定在县衙审问赵佗。
赵佗和心腹,加上九个亲兵,被五花大绑的带上来了。
除了这九个人之外,曾经虐待牛角和粪金的秦兵,也被绑来了。
共计二十人。
赵佗在牢里面被关了这一阵子,吃不好也穿不好,披头散发,容颜憔悴,整个人都颓废了一大截。
他看见李水之后,大声叫嚷:“槐谷子,士可杀,不可辱,你安能如此对我?”
李水翻了翻白眼:“你也算士?就凭你做的那些丑事吗?”
赵佗又喊:“我乃大秦将军,你凭什么审我?”
李水叹了口气:“过了今天,你就不算是将军了。一个死人,怎么带兵打仗?”
赵佗顿时心里咯噔一下。
这几天,李水时不时就派人吓唬他一下,搞得他都有点精神错乱了,甚至有狱卒经过,他都觉得李水要动手了。
李水没有直接问赵佗,而是问那九个人:“你们说说,聋陶是怎么死的?”
那九个人战战兢兢的说道:“聋陶进了那座院子之后,就寻找牛角和粪金的下落。”
“忽然间,烟雾之中跳出来一个人影,看其容貌分明就是粪金。只见粪金左手拽住了聋陶的衣服,右手夺去了聋陶的兵刃。随后用力一刺,聋陶就被捅了个对穿。”
“我等本想去抓贼的,但是等我们赶到跟前的时候,发现粪金已经藏到了烟尘中,不见了踪影。而聋陶则躺在地上,没有了气息。”
这九个人的话一模一样。他们的这番说辞,是心腹事先教好了的。
李水笑眯眯的说道:“怎么牛角和粪金,不是这么说的呢?”
随后,牛角粪金连同那个妇人都被带上来了。
他们实话实说,但是一直呆在水井里面,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