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不便,我若真要录音,一定瞒不住。”
这时候,淳于甲液搜身完毕了,对淳于越说道:“主人,他身上没有可疑的东西。”
淳于越淡淡的嗯了一声,这才问巨夫:“你觉得,老夫交代你的事,你做的怎么样?”
巨夫一脸委屈的说道:“博士,在下努力的去做了。没有搞乱北地郡,并非是在下不为,实在是在下不能也。”
“在下努力的搞乱北地郡,可是北地郡始终不乱,在下能有什么办法?”
淳于越有点不快:“胡说八道。治理天下,何其不易?旁人小心谨慎,尚且会出错,会出乱子。”
“你故意搞乱北地郡,北地郡却乱不了?这是什么道理?”
巨夫叹了口气:“博士,在下到了北地郡之后,未曾有一日忘记博士的嘱托。”
“在下日思夜想,觉得想要搞乱北地郡,又不被伏尧公子发现,莫过于放任自流,甚至推波助澜。”
“伏尧公子和王老实,在北地郡大行商贾之道。我若放任他们这样干,北地郡不就乱了吗?”
淳于越点了点头:“这话有道理啊。你是这么做的吗?”
巨夫一拍大腿:“在下就是这么做的啊。博士如果不信的话,可以随便找个人问问,在下是不是一直支持他们大行商贾之道?”
“在下兢兢业业,废寝忘食的搞乱北地郡啊。可是这北地郡非但没有乱,反而越来越繁荣了,在下也是摸不着头脑,苦恼的很啊。”
淳于越:“……”
他陷入了深思之中。
如果巨夫说的是真的,那可真是奇怪了。
巨夫忽然叹了口气,极为痛苦的说道:“有时候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小人会经常陷入痛苦的思索之中:为何,大行商贾之道,让北地郡大获成功呢?难道我们以往的经验都是错误的吗?”
淳于越也陷入到了迷茫之中。
不过淳于越毕竟是当时大儒,自然有自己的一套逻辑。
他不会这么轻易就被说服的。
淳于越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不对,还是不对。依老夫看来,北地郡的成功,定然是表象。”
“没有儒学作为支撑,一切繁华就如同地基不牢的楼阁,来一阵风雨就会倒塌了。假以时日,北地郡必定大乱。”
巨夫立刻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来:“原来如此啊。有道理,在下终于明白了。”
“如此说来,在下其实是成功了?在下成功的搞乱了北地郡,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淳于越微微一愣。
巨夫这么说的话,好像也没有问题。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巨夫向淳于越拱了拱手,干笑着说道:“博士,若没有什么事的话,在下就先告辞了。”
淳于越淡淡的嗯了一声。
等巨夫走远了,淳于越才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啊,老夫让他搞乱北地郡,那是为了让陛下失望啊。现在他确实搞乱了北地郡,却没有让陛下看出来,那能有什么用?
淳于越重重的叹了口气,满脸无奈。
…………
义渠城中,不止淳于越恨巨夫,胡亥同样恨的牙根痒痒。
当初季明从他那里拿走了大量的金银,声称交给了巨夫。结果呢?
胡亥恨不得把巨夫剁成肉酱。
不过,胡亥还有理智,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很微妙。
这一次,没有得到陛下的喜爱,甚至陛下对自己的施政方式颇有微词。
所以,千万不能有太大的动作,以免招来陛下的反感。
所以,胡亥决定求稳,不去招惹巨夫。
万一自己前脚训斥了巨夫,后脚巨夫就跟槐谷子告密,那就糟了。
不过,坐以待毙,也不是胡亥的风格。
他思索了一番之后,命人把冯刃疾叫来了。
在胡亥看来,冯刃疾这家伙,在朝中姥姥不疼,舅舅不爱,是个很孤独的倒霉鬼。
这样的人,比较安全。
冯刃疾是哭丧着脸来的。
这一段时间,他一直很低调,希望大家把他忘记。
所以,平时他话也不多说一句,除非必要,就躲在房间中不露面,争取做一个透明人。
怎么……怎么还是被胡亥公子给发现了?
冯刃疾有一种预感,可能又要发生一些不好的事了。
冯刃疾到了之后,胡亥对他微微一笑,说道:“先生请坐。”
冯刃疾诚惶诚恐的坐下来了。
胡亥淡淡的说道:“先生啊,你可知道,我掌管上郡将近一年,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冯刃疾躬身说道:“是……学到了治国经验?”
胡亥微笑着摇了摇头:“非也。”
冯刃疾绞尽脑汁的想了想:“是……见识到了风土人情?”
胡亥还是摇头。
冯刃疾又说:“是……发现了祥瑞?”
胡亥哈哈大笑,说道:“也不是。”
冯刃疾小心翼翼的问道:“难道是……取得了一些钱财?”
胡亥似笑非笑:“莫非先生觉得胡亥是个贪官吗?”
冯刃疾连连摇头:“下官一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