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傲然说道:“正因为恒河乃第一圣河,所以不担心这些脏东西。无论罪孽多么深重的人,在恒河中沐浴,都可以重获新生。无论多么肮脏的东西,进了圣河都会变得洁净无比。”
商人咧了咧嘴,干笑了一声说道:“原来……原来如此啊。听起来似乎颇有道理。”
李水冲孔雀国使者笑了笑,然后和他一块离开了。
其实,所谓的孔雀国使者,不过是珈蓝寺的僧人罢了。之前跟着王贲、那罗一块来到大秦。
珈蓝寺乃孔雀国北部第一大寺,接待的人非富即贵,便是孔雀王都见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所以这僧人假扮起使者来,谈吐气质、一举一动,无一不像。
僧人和李水走了,其实并没有走远,他们登上梯子,上了附近的房顶。
李信正趴在那,用望远镜看着马特这边。
李水笑眯眯的问:“怎么样了?”
李信说道:“还在那趴着呢。就是太暗了,看不太清楚,给他点一盏灯就好了。”
李水也拿出一个望远镜来,看着马特这边,幽幽的说道:“不能点灯,万一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马特不知道自己正在被围观,他看着便桶,陷入了深思。
从刚才的对话他知道,明天早上这些便桶是要送到城外的。那是不是说……如果坐上这些便桶,就可以……
马特的心思顿时活络起来了。
但是……这便桶也太臭了。
马特有些不想进去。但是现在的他,显然已经没有背的选择了,要么死,要么臭。当然是选第二种了。
好在……马特在西方的时候,过得也不太干净,接受度还是比较高的。
记得在故乡的时候,大家总是把秽物直接倒在街上。
于是大街上臭气熏天,人人掩鼻。
现在闻闻便桶的味,马特忽然有一种回到故乡的感觉。
咳,凡事都要向好处想嘛。
于是,马特蜷缩在便桶旁边,只等着快要天亮的时候钻进去了。
李信趴在房顶上,对李水说道:“还要等下去吗?要不然再闹点动静,把他吓进去算了。”
李水无奈的说道:“李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现在他把吓进去,他不也得等到天亮才能出城吗?让人家在冰冷的便桶里呆上一晚上,太残忍了吧?”
李信:“……”
他现在有点弄不清楚李水是在说反话,还是在故意装傻了。
李信叹了口气,喝了一口酒,继续关注着马特。
老实说,马特在那边一动不动的,有点无聊。但是李信的心里面还是挺激动的。
毕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啊。
好容易等到天亮,马特终于掀开便桶的盖,躲进去了。
李水挥了挥手,有仆役走过来,抬起了沉甸甸的便桶,放到了车上。
与此同时,咸阳城也从黑暗中活过来了,街上出现了忙忙碌碌的百姓。
而报童又在沿街叫喊:“最新消息,最新消息。匈奴国贼人马特,已经躲进了便桶。预计半个时辰后抵达城门。最新消息,最新消息……”
这报纸是昨天晚上连夜印出来的。
咸阳百姓对此很有兴趣,纷纷买了报纸,然后走上街头,围观马特出城。
报纸上面有一张照片,照的就是那便桶。
于是……这一天不少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计。
来了,终于来了。
有仆役赶着马车来了。
马车上面放着一只便桶,便桶旁边插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细作在此。
咸阳百姓的八卦之心得到了巨大的满足,人人都兴高采烈。
他们指着便桶,随意的谈论着。
反正……反正这马特也不懂秦语,那就随便说呗。
马车通过城门洞,周围的百姓越来越少了。
然后车夫嘀咕了一声:“有些想方便。”
于是他进了树林。
马特一直在寻找机会,他时不时的就把便桶打开一条缝,向外面看。
现在发现一个好机会,立刻迫不及待的爬了出来。
他先找了一个草木茂盛的荒野,在里面藏了一会,确定周围安全,这才看看太阳,辨认了一下西方,急匆匆的向那边走。
马特本来想进河里面洗洗的,但是又觉得自己洗干净了之后,原本的皮肤和容貌露出来,反而更危险。
于是他在地上滚了几滚,用沙土蹭了蹭,变得脏兮兮的,有点像是乞丐,这样一来,反而不是那么显眼了。
这一路上,马特走得很辛苦。
有时候他会乞讨,有时候又会偷东西。
其实马特的一举一动,都在李水的掌握中。
有人在悄悄地跟着马特,在观察着他。
这些人将马特的行为和踪迹写成消息,快马交给淳于甲,淳于甲又写成剧本,刊登在报纸上。
这些报纸又用快马卖到各郡县。
有的百姓只是看个热闹而已,而有的百姓,则根据报纸,掐算着马特什么时候经过自己的家乡。
等马特要到的时候,当地的乡长、亭长都会晓瑜住户,睁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