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李水偷偷给李信使了个眼色。
李信一愣,忽然回过味来,有些不爽的低声说:“又是我?”
李水用眼神示意:废话,你以为这出戏是白看的吗?
李信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重重的咳嗽了一声,一脸严肃的对李水说道:“槐兄,本将军一生是非分明,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谋反乃大逆之事,怎么能徇私枉法?”
项伯一听这话,感觉全身都被抽空了,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
李水沉吟了几秒钟,说道:“然而,本仙已经答应他了,本仙向来说到做到。”
项伯的心中又燃起来了一丝火苗。
李信脸色铁青的说道:“谪仙的意思是,要因为私下的恩怨,便要废弃国法吗?”
项伯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那小火苗彻底被浇灭了。
李水沉默了一会,对李信说道:“然而,项伯对我大秦有诺大的功劳。这些功劳,不够换他一条性命吗?”
仿佛一缕阳光,照进了项伯困守的心房。
他死死地抓着这一线希望,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样:对啊,我有功劳啊,我找到了很多金矿,很多银矿,我还找到了石油……
李信呵呵笑了一声:“项伯的那些功劳,不过是发现了一些矿藏而已。金银铜铁,这些矿藏又不会跑,即便项伯发现不了,旁人也能够发现。这也算功劳吗?”
项伯眼前的阳光消失了。
是啊,李信说的没错,矿藏又不会跑,这……唉。
李水和李信你来我往,唇枪舌剑,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
项伯的心情,随着他们的话起起伏伏,起起伏伏。
项伯感觉自己仿佛已经被绑缚刑场了,刽子手举着大刀,就站在自己身边。
李信说一句话,刽子手就举着刀向自己的头上砍过来。
谪仙说一句话,就仿佛有人喊了刀下留人。
这样来来回回进行了一百多次之后,项伯已经崩溃了。
他目光呆滞的瘫坐在地上,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结束吧,赶紧的。累了。”
李水和李信正讨论的热闹,外面有小宦官进来,恭恭敬敬的说道:“谪仙,陛下有请。”
项伯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陛下?”
不过,这时候他的神经已经绷断了,爱咋地咋地吧。
李水和李信的讨论戛然而止。
李水说道:“嗯,让陛下决定此事,是最好不过了。”
李信点头说道:“不错,正应该如此。”
李水说道:“即便到了陛下面前,本仙也会据理力争。”
李信说道:“本大将军,同样会据理力争。”
项伯的嘴角又抽搐了一下:“到了陛下面前,刚才那些话,又要来一遍吗?”
项伯晕乎乎的,被人搀扶起来,塞进了一辆车里面,然后摇摇晃晃,向皇宫去了。
到了宫中之后,小宦官说道:“陛下正在看奏折,等看完之后,自然会召见他们。”
李水和李信答应了一声。
随后,项伯被关到了一间小屋里面。
李水和李信则笑眯眯的向未央的寝宫去了。
结果李信被赶出来了。
李水也被赶出来了。
…………
咸阳城中,不仅项伯很慌张。项超同样很慌张。
谁能想到,远在沛县的刘季居然来咸阳了。
谁能想到,这个刘季居然也是个不安分的主,居然折腾的满城风雨。
现在项羽已经被软禁起来了,朝廷只要认真查,一定会查出来,项羽才是假的。
到那时候,一路深挖,项氏一族别说当皇帝了,恐怕连小命都保不住了。
项超在家中团团乱转,最后决定,还是走收买证人的路子。
刘季不是有乡亲给他作证吗?那就用钱买过来。
于是项超变卖了一些财产,开始和刘季的乡亲接触。
起初的时候,这些乡亲都不太愿意。
作伪证,这是大罪啊。
但是……但是项超给的太多了。
获罪很可怕,但是穷也很可怕。
虽然现在有谪仙在,大家不用担心被饿死了。
但是……谁会嫌钱多呢?
如果没有被抓住,这么多钱。可以一辈子不用干活了,可以娶漂亮媳妇了,可以跟街坊四邻炫耀了。
于是,这些乡亲被收买了。
这些乡亲和项超约好了,就说现在这个骗保的刘季,是后来搬来的,以前并不在沛县。
搞定了乡亲们之后,项超又把目标放到了刘翁身上。
刘翁就有点难办了,毕竟刘翁是刘季的亲爹。虎毒不食子,他应该很难被收买吧?
不过……如果真的被收买,那项羽的性命就彻底的稳了。
毕竟有亲爹作证,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于是,项超带着大量的钱财,找到了刘翁。
刘翁见到钱财之后,顿时眼睛一亮,对项超热络了三分。
项超说明来意之后,刘翁沉默了。
项超知道,这种事有点难办,必须和刘翁套套近乎。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