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他从杂货铺里出来后……
“糖糖,糖糖……可以出来了,我重新升级了屏蔽符,”此外,在鬼市附近的街区里,身边有一两只鬼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然而已经是鬼的左棠比普通人还害怕鬼,升级了屏蔽符阵后,它还能阻止其他鬼来串门。
“糖糖,”张崇宁又喊了许久,他才迟疑地问道,“你生气了?”
害怕只是一方面,左棠更多是因为生气不想见他了。
眉头蹙起,张崇宁在人前成熟稳重的一面完全破碎,他轻轻抚着古残符,语气焦急地哄话。
“糖糖,出来好吗?我哪里让你生气了,你告诉我,出来好不好?”
张崇宁忽然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他和左棠之间毫无联系,如果哪天左棠生气不是躲在古残符里,而是默默地离开他,他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他。
一道红色的身影从古残符里飘出,到床铺墙角距离张崇宁最远的那一端,左棠捂住脸,鬼气不断从他手指缝里逸散。
张崇宁瞳孔微微一缩,左棠周身的鬼气逸散太多,导致自己有些魂形不稳,再严重一点,他就有魂飞魄散的危险。
脱了鞋,爬上.床,张崇宁在左棠身侧坐下,将左棠揽进怀里拍抚,“是我不好,不要哭,不要生气,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左棠抬眸看来,小脸干干净净的一点泪痕都没有,但他的眼神是真的伤心极了,“你,你要有别的鬼了,你不要我了是不是?”
张崇宁找人购买主鬼的行为,在左棠这里就是当着他的面找小三,要和他离婚,这个世界以后的世界都不要他了。
“不是!”张崇宁毫不犹豫地否决,“我要你,所以我更需要实力来保护你。”
人鬼恋在阴阳两界都难被理解和接受,张崇宁无所谓那些名声,但要是有别人对他的糖糖指指点点时,他得有实力反击。
如此,他就不能永远是御鬼徒。
同样,他也没办法把左棠当本命主鬼,左棠的能力年限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不想把左棠当一个可以随意驭使支配控制的异类。
他做不到这样对左棠,左棠本身也十分怕鬼怕黑。
“本命主鬼和你不一样,它是我的战斗伙伴,是武器,你不是,”张崇宁继续抱紧左棠,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告知。
“可是……它要住在你的身体里,要分走你一半的魂力和生命力。”
左棠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新鬼,他虽然沉眠千年,但脑袋里有原主留下诸多关于御鬼师的知识,就算他看不明白,01也能帮他分析。
【01:宿主,他表白了……你可以告诉他,你是洛水鬼王的事情啦。】
这样一来,左棠担心张崇宁出.轨和张崇宁不想用左棠当本命主鬼的顾忌就都解决了呢。
【左棠:好。】他原就没打算一直瞒着张崇宁,只是想他们感情稳定点,张崇宁知道了后,也不会那么害怕他了。
左棠探身起来,吻在张崇宁的唇上,“你是我的!”
左棠的现代短发涨长到腰下,他和张崇宁接吻的地方也直接换到他自带的鬼域里,不再是张崇宁见过一次的无边黑暗。
这里的天空是蓝色的,他们踏水在无尽的幽蓝湖面上,湖心处有一个小岛,一株巨大的桃树灼灼绽放着,隆起的地面树根之间是够横躺的位置。
张崇宁能想象左棠在这里沉眠千年的画面。
这个时候,他再猜不会左棠的身份,他就白活这20年了。
“尊驾这些日子是在戏耍……”
张崇宁的声音自觉低了下来,来到鬼域里了,左棠周身的气息依旧没有变,脸上的神情也还是之前那委屈难过的模样。
身份虽然隐瞒了,但情感上左棠是真的……
“你,你叫什么名字?”张崇宁再次问了这个问题。
左棠没再回避,“左棠,我喜欢你喊我棠棠。”
这个名字从千年前至今依旧如雷贯耳,每次有鬼塔开启,他都要被拎出来作为反面教材说教。张崇宁肯定也没少听说。
张崇宁忍不住问道,“你是洛水鬼王,那原本的鬼王哪里去了?”
如果它是纯粹地消散了那还好说,就怕它拿左棠当替身后,在阳世里蛰伏筹谋千年,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又增加了多少鬼力!
张崇宁一瞬间想了很多,但又觉得这似乎不是他一个御鬼徒够资格去想的事情。
左棠摇头,“我不知道,我一进去就变成这样了。我不害人,也没有害过人,阿宁相信我。”
张崇宁拉着左棠往灼灼桃树所在的湖心岛走去,“我信你。”
“不过我要想一会儿。”
“好,我时间调慢点,你想多久都没关系,”左棠蹭蹭张崇宁后,乖乖地把手放开,他知道张崇宁的想是脱离他干扰的独立思考。
左棠独自走出两步,他的身影消失在张崇宁视野里。
张崇宁伸出手下意识想让左棠回来,但伸到一半又放下,他蹙起眉头,凝神思考,开始回顾他前往洛水鬼塔到现在所经历的所有事情。
敢在清河镇现身,没有基本做鬼的常识,不懂鬼力,但本身又强大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