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踌躇满志的黄冲,郁闷的发现自己的部队在短短几分钟的箭雨打击下,就彻底丧失了战场主动。为了避免出现重大损失,他不得不下令撤退。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对面的鬼都军并未乘机追杀。他们完全不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战斗的样子,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目送自己撤退,甚至连那些因伤行动缓慢的人,他们也没有追上来杀死或者俘虏的打算。最后还主动后撤一公里,并打出旗语,让他派人下山收殓战死者的尸体。
直到重新回到聚义厅,黄冲和三当家的还是一头雾水,今天他们面对的鬼都军,毫无疑问是强大的。如果鬼都军愿意,今天战场战斗,至少可以留下自己三分之一的兵马,但他们偏偏对此无动于衷。
重新回到聚义厅的伏牛山六位当家人,坐在一起总结、分析今天的战斗。却发现里面有太多诡异的地方。
相对于北面鬼都军的“不思进取”,南面的戌国第一军进攻可谓是轰轰烈烈,他们在短短一天的时间里面,就攻破了伏牛山设在南坡的三道防线。虽然这三道防线只是最外围警戒防线,防守的人并不多。但像第一军这种不顾疲劳连续攻击的战法,在以往的战争中还是不多见的。
更令人感到费解的是,第一军在进攻时明明携带了不少大、中口径的术法炮,但却一炮未放,最多也就是在个别重要节点上,动用了几门小口径的术法炮,其他时候都是依靠巨大的人数优势与自己的人展开肉搏战。
更更更奇怪的是,即便是肉搏,他们也很少下死手,更多的时候是以俘虏或者驱散己方人员为目的,而且对于自己一方的溃败人员,他们也不会赶尽杀绝。
张黑牛郁闷的喝了一大口烧酒,瓮声瓮气的说道:“都说说看,这朝廷在搞什么鬼,我张黑牛可以战败,甚至战死,但不能被人当猴耍。”
作为军师的三当家皱着眉头道:“大哥,各位兄弟,我想朝廷如此战法的目的,应该是想借我们的手来练兵。”
四当家的反驳道:“扯淡,他们是正规军,战斗力本就比我们强很多,用我们来练兵,能起到毛的作用。”
三当家的道:“如果不是想借我们的手练兵,那今天朝廷军队,包括那支鬼都军的怪异行为又该怎么解释。”
四当家的道:“也许他们就是想通过这种怪异的行为来瓦解我们的军心,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
三当家的说道:“四弟的说法或许有些道理,但我更倾向于朝廷是想借我们的手练兵。不知道你们留意到一件事情没有,手下的人回报说,这第一军中没有女兵。”
张黑牛冷笑着道:“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军队本来就不是适合女人呆的地方。戌国之所以到处是女兵,都怪紫玲那个老妖婆。”
三当家的继续分析道:“朝廷这一次重新整编全**队,最大的变动就是,把男兵和女兵分开编制。我想,慕朗夜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让男兵摆脱女兵的影响,激发他们的血性,而战场就是最容易激发男儿血性的地方。很显然,慕朗夜也不会为了激发士兵们的血性就去发动一场对外战争。既然不能发动对外战争,那剿匪就成了他锻炼麾下士兵的最佳选择,所以我有很大把握,今天朝廷军队的种种异常表现,都是为了拿我们练兵。”
就在这时,一个小头目急冲冲的走近聚义厅,焦急的说道:“各位当家的,伤兵营报告,今天在北山口被弓箭射中的兄弟全部都中毒了,这是一种我们从未见过的毒,医士们想了很多办法都没有配出解药。”
张黑牛气得将手上的酒碗摔在地上,破口大骂:“特么的,这特么就是鼎鼎大名的鬼都军么,居然连在箭上涂毒这么下作的手段都用得出来。告诉那些医士,想方设法配制解药,一定要保住兄弟们的性命。”
小头目回答道:“根据医士们判断,兄弟们中的是一种慢性-毒药,毒发以后疼痛难忍,但短时间内不会要人性命。”
张黑牛松了一口气,说道:“告诉医士们,抓紧时间配制解药,争取早日解除兄弟们的痛苦。”
打发走小头目以后,张黑牛沉声道:“不管朝廷大军打的是什么主意,我们都不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明天老二和老三带两万人,攻击围困西山口的鬼都军,注意多带些大型盾牌防备敌人的弓箭。只要能够靠近肉搏,我相信我伏牛山的儿郎们,不输于任何人,你们就是用人堆,也要把围困西山口的敌军给我击溃。”
三当家的皱眉道:“大哥,我们没有两万的机动兵力了。明天第一军肯定还会猛攻南坡,如果守不住就麻烦了,加强给南坡那五千兵力不能动。要不我和二哥就带剩下的一万三千机动兵力去西山口吧”
张黑牛道:“别看我们今天丢失了三道防线,但人员损失并不大,战死加被俘的人,总共不超过一千人,南坡的人手是足够的。况且南坡后面六道防线,地势比前面险要得多,他们明天能攻破一道防线,就算是厉害的了。鬼都军闯下偌大的威名,想来也有它的厉害之处,一万三千人还是少了点。这样吧,南坡的人不动,你连夜从东、北两个方向秘密抽调兵力,再加上西面的全部兵力,凑齐两万人,明天一起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