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京城郊外有一具尸体,戴着兔子面具,穿着女性衣服,你猜怎么着?是个男的!”众人议论纷纷。“现在玩的可真花。” 姜怡目光呆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到杜家的。一夜之间,杜妈白了头,哭瞎了眼。门上用来盼平安的福字如今全变成了白色,一眼望去,庄严肃穆。 推门就可以入,但是脚似乎有千金重,怎样也迈不开步子。门外,姜怡看见举丧的人群,挟着震天哭喊,洒着满天黄纸,一路步向凄凄野坟里。 “是你,是你害死了我哥哥,明明昨天哥哥和你出去还好好的,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我哥哥躺在那里,你却毫发无损。”杜宝儿穿着宽大的丧服,显的更加瘦弱,双眼哭的通红,不大的手握成拳,打在姜怡身上。 “我就说你是个坏女人,你还我哥哥,你还我哥哥,亏我这几天还那么喜欢你,我明明开始喜欢你了,你拿什么还我哥哥。”伴随着杜宝儿的哭声,那打着身上拳头也一下一下捶打着姜怡的心,击灭了眼里最后一点期望。完了,一切都完了,万念俱灰。 “杜妈妈。”姜怡看见面前走来的老人想开口,却不知怎的,声音哑的难受。就一晚上昨晚这个还乐呵呵的老太太,今天头发白了发,杜妈妈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出话。眼泪不由自主地顺着瘦削的脸流了下来。摇摇头,拉走了杜宝儿。 “我会记住你们的。”杜宝儿挣脱杜妈的手,用力过猛跌落在地,姜怡想向前扶,却被推开在地。“你没有资格送我哥哥,还有你听着,我会记住你们的。 姜怡看着渐行渐远的队伍,是啊,宝儿说的对,我有什么资格送你呢,要不是我,你也不会死,杜逸你真是个傻子,你就是全天下最大的傻瓜。姜怡看向着消失的方向,纹丝不动,呆呆地望着。 不知站了多久,双脚早已麻木不已,没有了知觉,突然跌落在地,姜怡才回过神来。“原来天黑了,又天黑了。”姜怡苦笑的勾了勾嘴角,拖着身子一步一步往前走着,不知走了多远,姜怡似乎感觉自己恍了眼,怎么感觉杜逸朝着自己笑呢。 “杜逸,杜逸!”姜怡感觉自己像是快梦见太奶般,才能又看见杜逸,看见他臭屁的对自己笑,焦头烂额的收拾烂摊子,手无足措的哄自己开心。这段日子,似乎是人生过的最开心的时刻,可惜老天爷为何如此对我。 “你愿意跟着我走吗?红袖。”面前的杜逸向自己伸出手,姜怡想要伸手抓住,就差一点,就剩这么一点,她就又可以握住那温暖的手,就最后剩一点点。 “我去,你这女人半夜三更发什么疯啊,你知不知道你这大晚上穿个白衫站在这湖边,很容易让人以为是哪里来的阿飘好不好,我的天,真不知道你们这种女人是怎么想的,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好好活着会碍着谁,年纪轻轻就想着寻死觅活。” 姜怡还没看的清是谁,就跌坐在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身上,裙摆下边早已被湖水浸透,才反应过来刚刚那一幕只是幻境,原来真的回不去了。 屁股底下那个人依旧喋喋不休,“我说大姐,你就不能从我身上先起来么,虽然别看你骨瘦如柴,但是也是可以和那几只健美的猪比一比的。” 阳朔真觉得自己有耐心,没想到就出来散散心的功夫也能当个活菩萨,做好事就当是给自己今后的姻缘添个好兆头,但这人咋不吱声啊,怕不会是个小哑巴吧。 “喂,我和你说话你听见了没啊,我好歹今天也算是救了你一命,怎么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这个态度,也会让活菩萨心寒好吧喂,小哑巴,你说不了话,你好歹也能站起来吧,不然你这一直坐着,你爷爷我也会迟早被你压死过去。” 阳朔咬着牙扭过头,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身影,天边微微的月光照在女孩的脸上,映着眼角那一滴滴浅浅的泪痕,望着那湖中倒映出来的月儿,微冷的风,吹动女孩的裙裳,落寞的样子有这一丝破碎,让人心疼。 许是听见了低声哭泣声,阳朔像在梦中被惊醒似地,目光仿佛刚从遥远的地方摸索回来似的。 “你别哭啊,我不是说你像阿飘,啊什么啊,我不是说你像猪,不是不是,我不催你还不行吗?我今天就牺牲我的肉体给你当坐垫了行不行,你别哭啊,这黑灯瞎火的,不知道还以为我欺负了清白姑娘似的,这我以后还怎么讨媳妇儿啊。”阳朔真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这是什么臭嘴啊,说的什么啊。 “今日之事谢谢了。”姜怡低声说了句,站起身来,袖口中的老鼠面具应声掉下。“这是什么,这还真是有趣,你瞧瞧我。”在姜怡伸手去拿面具片刻,阳朔手疾眼快的拿着套在自己脸上,心里暗戳戳的笑道“真是天助我也,就不信扮个鬼脸也逗不了你开心。” 姜怡看着面前这个摇头换脑的老鼠,片刻失了神,低声苦笑出了声,摇了摇头向身后走去。 “小哑巴,你倒是吱个声啊。”阳朔摘掉眼前面具,“我去,你这女人怎么这么难搞。” …… 破败庙里。 冷冽的风吹着破庙呜呜作响,姜怡在地中生起了火,将刺骨的寒意驱散。 “你说如果以前是你看做最好的朋友,鸠占鹊巢,抢走原本属于你的人生,还害死了你爱的人,要是你……” “我去,真是离离原上谱,小哑巴原来你会说话呀,你们京城的人都喜欢玩宫斗剧捏?”阳朔脑回路正在山里十八弯,但看见女孩拉黑的脸,瞬间意识到了问题严重性。 用手挠了挠头,“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