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这是伺候够回来了呀?我还以为你会陪着那二小姐三天三夜,以表主仆情深呢,看来也不过如此。”知画拿起枕头下的胭脂,十指纤纤在粉面上一点朱唇,透过镜面看向知琴讽刺道。 知琴垂下眸子,打完手里的水便想要离开,却被知画起身挡住退路。“怎么,现在和你小姐一起学做哑巴了?连话都不会说,还想在这府中待着?我看你呀,就是天生奴婢命,也配和我在一个房间?” 知琴一把将水桶打翻,水溅到通铺湿了一片。“哎呀,手滑真是不好意思。” “知画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呢。”看着她那副不以为意的样子,知琴紧紧地抿住嘴,涨得通红,从脖子一直红到耳朵后。 “我怎么样了,难道不是你打的水吗?我都没有怪你端着水拦的路,你倒是在这里张牙舞爪起来了。”知画得意扬扬翘起了下巴,不屑一顾。 “明明就是你故意的!”知琴双手紧紧握住,微微颤抖着。 “都吵什么吵,看来府中的活少了,才能让你们二人如此聒噪,这是想把主子们都召来看看谁才是这姜府的主子吗?”说话的正是管事的郭嬷嬷。 “郭妈妈,这可赖不得我。”知画上来拉住嬷嬷的手,往里头塞了些什么。“也不是奴婢想扰着妈妈,你看看如今这,知琴桶里的水弄湿掉了通铺,这冷的天,可咋办呀?” 郭嬷嬷手里接过这一小块碎银子,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喜色,听闻这句话,沉下脸来,眼色冷厉。“既然如此,知琴姑娘是觉得睡着大通铺受了委屈?” 知琴阖了阖眼,忍住酸涩,“不是这样的嬷嬷。” “不是最好,既然知琴姑娘这么想把通铺的被褥洗了,干脆今晚就到浆洗房替姐妹们分担一二。”郭嬷嬷目露鄙睨地睇了知琴一眼,面露嘲讽。 看着知琴那一副上不得台面的样子,知画狭长的眼睛不屑地瞥过去,傲慢道“没听见郭妈妈的话嘛?还杵着那里做什么?” 郭嬷嬷看着知琴那丫头走远,转过身来,“行了,怎么来说如今也是二小姐的贴身丫头,面上不可闹太过,我看如今二小姐也不是好惹的,真捅了出去,我可不想因为你们这种事惹得一身骚。”郭嬷嬷说着话,故意拖长的语调,语气促狭之极。 知画看着郭嬷嬷那副嘴脸,不禁在心里骂道,“呸你个死老婆子,真是坏得很,得了便宜还卖乖,总有一天把自己撑死。”面子上还是堆着一副讨好的笑,“是是是,郭嬷嬷所言极是。” 知琴双眼凄然地洗着满房的脏衣服,紧紧闭了下眼,把眼中的委屈压了下去,“也不知道小姐那怎么样了,这浆洗房离着祠堂这么的远,都没人照应。” 沉寂的夜空乌云流动,雨发狂般撞击的地面,大宅都笼罩着一层暗色。 总算把姜逍打发走了,突然外面响起声响,姜怡从缝中一瞧是个食盒,气也消了一半,“虽然是自恋了点,但看见姜逍你还挂念着我的份上,我也就勉为其难吃上两口。”丝毫没看见窗缝处的黑影。 “事办成了吗?”只见姜瑶之身段窈窕,侧卧在榻上,像高贵慵懒的猫,朱唇不染而殷红,似笑非笑。 “奴婢亲眼看见她打开了食盒,小姐就放心吧,这糕点里加了鬼枯子,别说一整块糕点,但凡是一丁点儿也得要了那臭丫头的命。”棠儿翘起嘴角,挑眉一笑。 “今日府中为大哥接风洗尘,上下也折腾了许久,想必大家都累了,今晚就好好睡一觉才是,别被什么脏东西扰了。”就让姜怡好好的享受毒发的痛苦,第二天众人看到的就是冰冷的一具尸体。 “还是小姐宽厚仁心,奴婢在回来的路上就遣散了候着的下人,这二小姐怕是叫破喉咙也怕是谁也救不了。” “做得不错,这事的好处少不了你的,听说你弟弟最近在考取功名,我会向父亲美言几番。” 昏暗的祠堂内。 姜怡的背后暗中似乎响起脚步声,难道是姜逍又回来了?突然间脖子边传来一阵凉意,姜怡心中一惊,手中的糕点应声落地,这脖子上的绳索分明是来要自己的命。 “你……是……谁?”姜怡的脖子被绳索紧紧的勒住,青筋爆出,食盒也被踢到了一边,糕点掉落被踩得粉碎。 “您如今是尊贵的二小姐,你死了对谁都好,你也别做这些没用的挣扎了,老妇也能让你死得痛快点。”脖子上的绳索更紧了。 “难道我今日就该命绝于此?”姜怡的眼泪不知为何大滴大滴滚烫的泪掉落砸在这双粗糙的老手上。 脖子上的老手显然被这泪顿了一下,手微微一松。姜怡终于喘上一口气,牙齿毫不留情的狠咬下去,鲜血淋漓,顺着老妇的手缓缓流下,姜怡的口腔充斥的血迹,让自己头脑发麻。 后面的老妇吃痛间松开了手,姜怡见状把桌面上的砚台扫落在地,跌落在地面碎成一片,一地狼藉。 姜怡衣衫染血,许是刚刚那刻缺氧太多面色苍白,像是濒临死亡的鱼,胸口剧烈起伏喘着粗气,撑起身子紧紧握住一片碎片,对准面前的妇人。“你究竟是何人,是姜瑶之派你来的?” 蒙面妇人没有说话,眼神却有锋利的寒芒在凌厉闪动,这双眼睛好像在哪里见过。 妇人像是定了心一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往手里掏出匕首,一步一步向前。“你本来好好当你的丫鬟还能饶你一命,如今你在相府的身份,我费尽心机藏着数十年的秘密迟早有一天会被发现,但是不可能!我绝对不会允许会有那么一天!” “什么秘密?这相府究竟藏着什么?”姜怡看着刀尖慢慢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