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怡实在是没多大的胃口,昨日之事让她早已精疲力尽,知画看到姜怡根本没想动筷子,脸色更加冷了下来。 “二小姐,院里的丫头可都还等着小姐用餐呢。”府上有规矩,主子还没用餐,下人都得等着,这叫尊卑有别。 “这是哪里送来的吃食?”眼前的食物都是寻常的食材,倒是也看不出来什么奇怪之处。 “这是夫人托人送来的。”要是夫人送来的就更加奇怪了,突然送些日常就可以见的吃食,这也太过简单些。 姜怡听了点点头。“行了,把这些倒了,就说我吃过了,你们也快去用餐去吧。” 知琴看见知画出了房门就开始骂骂喋喋,“这才刚当小姐多久就开始摆谱,别以为大家不知道之前就是一个倒马桶的粗使丫鬟罢了,仗着自己以前伺候了大小姐,真以为自己鸭子变凤凰,黑鸡变白鸡了呢。” 知琴连忙上去捂住知画的嘴巴,这些话使性子说两句就算了,这要是传到了小姐耳朵里,以下犯上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吃个饭菜还磨叽半天,是她自己不吃的,不吃正好,姑奶奶我可是饿了老半天了。” 知琴吓了一跳,“知画姐这可使不得,二小姐吩咐了这些是要倒掉的。” 知画一把夺过,“就这样的主子,吃她几个菜怎么了,你还指望就这样的主子,干的好会给点赏钱?你就想想吧。” 知画吃的油光满面,突然肚子猛然一抽,疼在地上打死滚来,嘴巴吐着泡沫,两眼泛白,犹如一条在砧板上的鱼。 知琴吓了一跳,反应过来连忙往二小姐的屋中跑去。 “二小姐,二小姐不好啦,快救救知画姐姐吧。”知琴哭的跑过来,跪在地面上就开始哭。 等到姜怡随着知琴来到房内,知画早已没有呼吸,转头看到桌上还剩的饭菜,这明明是她前面说要倒掉的那些吃食。 姜怡让人把知画的尸体抬到院内藏好,并且把剩余食物的也重新摆盘好。 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这就是不守规矩的下场。”姜怡扫了一眼院里跪着的众人,“不把主子当主子,死了也是咎由自取。” 强大的气场压在众人不敢抬头,低声答是。姜怡伸手指过面前的吃食,手指头微微一顿,“给我布双新筷子。” “小姐使不得啊,这道菜明显就是有毒。”知琴浑身都在颤抖。 “我前两句话是?”姜怡挑起头。 姜怡夹起一小口吃食,缓缓往嘴巴里送去。“去把老夫人请来。” 这个时候老夫人正在大厅里会见国公府夫人,国公府夫人的亲生母亲原来就是个将军府里头的洗脚婢,在庆功宴上喝多了大酒,硬是把个洗脚婢看做成绝世美人硬要了去。 酒醒了却大怒,让个婢女还是个洗脚女爬上自己的床这是丢了自己的身份。扬言要赐死,却被发现怀有身孕。 国公府夫人王氏,就在这样的环境下出生,总归是母亲的身份太过低贱,说是将军府里头的小姐,过的连下人也不如。 不知怎的突然有一天,别人陷害跌落在湖里,醒来时一改往日的唯唯诺诺,逼退自己嫡母退位,硬让亲生母亲做上将军夫人,自己转头嫁入国公府。 要是被国公府夫人看见相府嫡女下毒陷害义女,就算是老夫人想保,也要顾着国公府夫人的身份。 “老夫人,不好了,二小姐二小姐她中毒了。”知琴慌慌张张的跪在老夫人的面前,要是在晚一点,二小姐虽说是个义女,但也是摆着相府的身份的,但凡是有什么意外自己估计也要拉去陪葬。 “什么事情弄的这么慌慌张张的。”老夫人旁边的秋慈上前呵斥到,没看到老夫人已经拉下脸了吗?果然不是正经的小姐,培养的下人也是如此冒冒失失。 “老夫人您快去看看二小姐吧,二小姐快要不行了。”知琴真是要急死了,额头已经冒出细细的汗,自己也是个刚刚入府的丫头而已,就碰到这种事。 “这找老夫人干什么,有病不应该找大夫么?”秋慈向知琴使着眼色,知琴可不敢动,二小姐吩咐了是要请老夫人过去。 “行了,吓着丫头做什么,还没见过二小姐呢,这下刚好也可以见见。”国公府夫人抿抿茶,说罢起身往屋外走去。 老夫人瞪了知琴一眼也不得不起身,知琴舒了一口气。 听到动静,姜怡就知道事情已经成了一半,老夫人来可不是重点,重点是让国公府夫人看见。姜怡借机晕倒在床上。 “二小姐确实有中毒预兆。”周大夫细细拿起桌上的食盘闻了起来,“二小姐应该是中了砒霜之毒,要是用了多点,将直接暴毙身亡,所幸二小姐食用不多,没有什么性命担忧。” 老夫人转头看着国公府夫人并没有要走的意思,看来今日之事怕是不能了之,这欲开口。“ 呦,隔着老远就看到这里这么热闹了。怎么回事,前面见的二小姐还好好这,这下怎么就中毒了,这里面肯定有文章啊”。周氏故作惊讶,还擦起了眼泪,还没来得及收拾姜红袖,这下倒是有人上赶着把事做了。 “去传今日送饭的小厮,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在我的眼皮底下动手。”老夫人气极了,这要是处理不好,外面的人该怎么看相府。 “妹妹怎么会这个样子,你们这个狗奴才是怎样照顾的,好端端的就中了毒,是不是你们这些奴才使了什么手脚。”闻声姜瑶之哭哭啼啼的进来,屋内的丫头听闻连忙跪了一地。 国公府夫人就静坐着看着,嘴角边挂着若有若无的笑,送饭的小厮很快就送来了。 “老夫人冤枉啊,老夫在姜府待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半点差错,还请夫人明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