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长老,你没事吧?”关起门来,吴箜作势就要去解开唐长老的外套,看看有没有被蛇精误伤。
“无妨,你先叫伙计替我请个郎中来,开几幅驱寒的药,这几日,咳~只怕要留在此处养病了。”话音未落,方才一直咬牙没有做声的唐长老身子一歪,倒在了矮床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中透着一抹不正常的殷红。
“糟了!”吴箜顾不得饿了一晚上的肚皮,匆匆跑过去伸手探了探唐玄奘的额头,果然滚烫滚烫的,再一摸手心,全是冷汗!
这家伙也太能忍了吧?这一路回来,楞是咬着牙一声不吭,吴箜都忍不住佩服他了。
担心再烧下去要把这位惊才绝艳的大唐高僧烧成个傻子,吴老板当即拍开隔壁房门,这种时候不能指望店小二了,让三太子出马,立刻去把城内最好的大夫抓过来!
又让蛇精妹子下去找掌柜的,要了一大桶热水,从昨晚到现在,唐长老先是和他在屋子里吃火锅,热出了一身汗,大半夜的又穿着单衣被蛇精妹子掳到雪山里,险些冻死,能撑着保持清醒等到他去救人,这份毅力就远非常人可比,当然了,身上热汗冷汗交织,毛孔黏腻堵塞,这份味道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趁着大夫还没来,吴箜先给唐长老简单梳洗了一番,换上了一身温暖干净的里衣,又在外面裹了一床羽绒被,上面才盖了客栈的被褥,只露出一张开始冒汗珠的俊脸。
人长得好看,哪怕是生病的时候也是美的。
昏黄的油灯下,唐长老半张脸都被藏在被褥下面,只露出了如玉雕般饱满的额头,乌黑的双眸紧紧藏在薄薄的眼皮下,浓黑的睫毛,在卧蚕上留下了深深的阴影。平时的唐长老,给人的感觉一直是温润无害的,此时,闭上眼睛,吴箜才发现,这家伙的双眉微微上扬,配上高挺的鼻梁,竟给人一种凌厉莫测之感。
“哎,要是你不是金蝉子转世,生在长安富贵人家,现在定然是名满长安的状元之才了。”吴箜不由得有些同情这家伙,出身富贵,却又惨遭横祸,未出娘胎便已随母落难,刚出生就被生母放入江中,流落寺庙,好不容易靠自己的努力成为了名满大唐的高僧,又奉命西天取经、充当唐王在西域的耳目,历经千辛万苦、九死一生的回到长安,又被困庙中翻译经卷、替唐王秘密整理西域诸国情报,到死也没能消消停停地过几天好日子,换成吴箜的话,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拧了热毛巾给唐长老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敖烈敲门进来了,身后跟着几个缩头缩脑、衣衫不整的大夫,每个人都背着一个药箱,看起来有些可怜的样子。
“大师兄,我把城内的大夫都抓来了,你看要用哪个。”事发突然,吴箜又没与敖烈说清楚唐长老患的到底是何种病症,不过,三太子毕竟不愧是统治阶级出身,思维模式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样。不知道治得是甚么病?那有什么?干脆把城内的大夫都抓过来好了,想用哪个用哪个。
吴箜忍不住擦了擦冷汗,暗暗祈祷这些大夫的家人不要跑去报案,不然待会儿他们就要去衙门半日游了。
向几位大夫说明了唐长老的症状,几个大夫都是本地人,相互之间也知根知底,当下便推举出一名白面微须的中年大夫出来,请他主治。他们也算是看出来了,眼前这几个都是不好惹的,尤其是那将他们强行掳来的俊秀公子,一看就不是一般富贵人家出来的,满身的高华气度,当大夫的都是人精,一番观察之后,都决定要使出十分的本事来,争取早日令患者康复,否则的话,只怕他们小命不保。
好在唐玄奘只是受了风寒,胡地冬日苦寒,治疗风寒的秘药倒是比中原更多一些,上午用了药,下午就退了烧,只是还有些四肢无力,这是风寒的后遗症,没几天修养好不了,这下,真像唐长老说的一样,他们要在蛇盘山下多住几日了。
最高兴的莫过于蛇精敖青了,她自知资质平庸、法力低微,根脚也不算好,不,和上古赫赫威名的龙族比起来,她这条小蛇简直就是灰姑娘的加强版,她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跟着敖烈回西海龙宫,因此,得知唐长老要在此处修养几日,蛇精妹子简直高兴得跟马上就要飞升了似得。
当时她就蹿出去,抓了好几条大蛇回来。不是同类的蛇,吃起来毫无压力,她以前住在山里的时候也以蛇肉为食呢,听说唐长老和悟空师兄都爱吃蛇羹,敖青特意抓了肉质最细嫩的回来。
看到敖青跟个小媳妇似得跑前跑后,伺候唐玄奘师徒,巴结讨好的意图简直都快写到脸上了,三太子敖烈心里有些不舒服,便想赶她回山里。
“殿下,再让我在此处伺候几日吧?等您回龙宫了,我就回去。”敖青可怜巴巴地哀求道。除了蛇盘山鹰愁涧,她也没别的地方可去了,又不敢开口说要跟着敖烈回龙宫,只能抓紧这有限的时间,多看一眼心上人也是极好的。
“回甚么龙宫?我此番前来,便是要护送我师父回长安去的。”敖烈担心唐玄奘拒绝,干脆直接就自作主张拍板定了,这一路回去,还不知道要遇到多少艰难险阻呢,他如何能够放心?护送师父回去,顺便还能躲一躲家里催婚的七大姑八大姨,岂非完美?
蛇精妹子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