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鸢请见,姜姚也是蛮新奇的。
散了闲人,清了场子,才让这场戏的主角入场。
紫鸢将木盒呈上,打开天窗说亮话:“此乃所有接头话语。”
姜姚一个眼神过去,绿苒就将木盒取来给她看。
半晌,姜姚问:“你竟敢留着这些东西,不怕被府里人发现?”
紫鸢拿不定姜姚,坦诚道:“留个心眼,保不齐今日就用上了。”
“看来你对萧陵也不算忠诚。”姜姚评价,随后轻笑:“当然,对燕王府更是不忠诚。”
紫鸢咬了咬唇,扑通一声跪下了,她道:“奴婢愚昧,做事只为生计,不谙忠诚之道,家中贫瘠,全仗奴婢这苟且之事成活,也实在是无奈之举。”
姜姚认真听着,没打断她。
紫鸢继续道:“王妃既然留着奴婢,说明奴婢对您有用,在身份暴露的情况下,您是奴婢唯一的出路,奴婢愿意效力。”
姜姚:“你背叛得了萧陵,也能背叛得了我。”
“这是您的考量。”紫鸢抬眼看过去,眼睛明暗交杂:“若您好处给够了,奴婢什么也做的了。”
同为侍女,绿苒温和识体,玉溪干净纯真,眼前的紫鸢机敏果敢,有着不属于她这个身份阶层的思维和气魄。
敢想,敢做,敢认,敢担。
姜姚难得有些欣赏,她愿意给这个机会,也愿意试紫鸢一试。
“我今早跟他们说了,你明日就到我屋里伺候,至于萧陵那边,你应该知道怎样应付吧?”姜姚说。
紫鸢得了令,眼前一亮,叩谢姜姚。
“请王妃放心!”
紫鸢这个活人不仅能利用,她交上来的这个木盒也能牵涉出许多信息来。
想着萧晏书房还有一些事务要处理,便暂时没有惊扰他。
夜间,姜姚研究着,赵管事和紫鸢一同为她解析,分析其中要害。
赵管事对于许多久远的事已经记不清了,紫鸢却说的有条不紊,头头是道,要不说她机敏呢。
姜姚满意地看着紫鸢,忽而拉了下一直在旁边侯着没有参与的绿苒。
“会不会吃醋?”姜姚低声问。
绿苒笑着摇摇头,温柔贴耳道:“王妃觉得好,我就觉得好。”
姜姚笑了,不愧是她身边的人,但该表示还得表示,不能让绿苒干眼看着。
事后姜姚给了绿苒一个玉镯,是她的嫁妆之一,彰显了对绿苒这个贴身侍女的重视,也同样说明紫鸢的重要性,竟使得姜姚如此筹谋。
绿苒自是应了,好生收下保管,没有半分怠慢。
次日,当姜姚将木盒字条送到萧晏手中时,宫中又传出了动静。
这回不是萧晏的亲信官员报的信,而是正儿八经的皇廷内监。
吏部尚书不堪罪行,自溺于天牢中。
姜姚手一抖,木盒没拿住,翩然飞散了倾数字条。
她双目空空,对这位朝廷大员的陨落,惊诧惋惜至极。
萧晏手按了下姜姚的肩膀,沉声对传话太监道:“现在尸身在何处?”
传话太监眼观鼻鼻观心道:“准备入殓了。”
萧晏颔首,打发走了传话太监,让宋离速去备马,“我去看看。”
姜姚慌忙拽住他的衣角,萧晏顿步,回眸看她。
姜姚蹙眉:“我跟你去。”
现下场面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萧晏说:“你先在府里留守,想送尚书一程,待下葬那日也不迟。”
他眼底闪过一丝悲怆,拂开了姜姚的手,转身离去。
姜姚看了他背影一眼,胸中也是郁闷复杂,将木盒带了回去。
吏部尚书畏罪自杀是假,被逼无奈才是真。
掌权的人都知道,都看得清楚,却无一人敢言。
巨石落下,震颤连连,姜姚觉得头脑有些昏沉了,怎会如此?
三日后,吏部尚书下葬,他生前还担着罪,于是丧事办的谨小慎微,许多官员也是避之不及唯恐招惹是非,不敢来送行。
姜姚看到了景王陪着一位伤神暗淡的女眷,想起吏部尚书有个女儿是嫁给了景王的,所以也会传出吏部尚书想要扶持景王的话来。
“弟妹。”景王叫了一声,怀中搂着的人恍若无魂,景王不曾没心没肺的笑,也没有过多的表露伤感之意,反而蹙眉严肃道:“我早提点过你们,可还是成了这个结果。”
他曾同温大人讲过话,温小姐也是悉数传达给了姜姚,姜姚心知肚明,无情揭穿本质:“你的好心不过是为了保全自己,若吏部尚书不曾与你有牵连,想必你会让萧陵和宋子忱闹得更大。”
景王怀中的女子浑身一震,睁大眼惊惧地望向景王。
景王吞咽了下口水,他拍了拍怀中人的,反唇相讥道:“所以你坐以待毙,成全萧陵?都成了燕王妃了,还对老情人余情未了啊?”
他素来混账,此时更是放大了声音,故意让人听见。
许多尚书府的人看了过来,虽不知从何说起,但自家老爷因为燕王府的人死了,对姜姚也是仇视的很。
姜姚:“你不必激我,我腰上的伤会还回去,燕王茶里的毒也会还回去,尚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