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忱,出手会不会太明显了?”姜行逆揉了揉手腕,一身轻甲上沾了点血迹,眉目张扬跋扈,挑衅意味十足。
宋子忱官服加身,上次破案一事锋芒毕露,已经升了官阶,此时正是上升期。
他丝毫不迫,拱手道:“宋某不知姜将军何意,秉公办事罢了,唐秋水只是妨碍了您办事,并无其余罪状,不应这般严审,宋某实在看不过。”
姜行逆薄凉一笑:“落到我手里,什么规矩,还不是我说了算?”
“姜将军,天子脚下,不要以为还是在你的齐楚边境,你就不怕宋某参你一本滥用私权吗?”宋子忱眯了眯眼。
他本是刑事官员,管唐秋水的事师出有名,更加理直气壮了。
姜行逆不在乎,姜家世代忠良,在朝中根基深厚,哪里会惧怕宋子忱这一纸弹劾。
见姜行逆没理他,宋子忱拿出底牌来:“姜将军,你猜谁在大牢外面等我?”
姜行逆:“谁?”
宋子忱神鬼莫测一笑,口型说出了两个字。
……
晌午,姜老将军与萧晏下棋正投入,姜姚在一旁观棋不语,只听外头一句“公子和二姑娘回来了”三人齐齐转头。
杨夫人慢一拍,姜穗怎么会跟姜行逆一起回来?
随着几人的好奇张望,姜行逆气势汹汹地进了正厅。
一整个板着脸,不管不顾的,看起来怒气很重。
“怎么,谁惹你了?”姜老将军问道。
姜行逆抬眼看去,目光扫至姜姚和萧晏才缓和二分,说:“这要问您的好女儿了。”
姜姚呆呆地指了指自己:“我吗?”
难道是要追究她昨天去如月楼的事?当时不也没这么发火嘛。
姜老将军疑惑地看了姜姚一眼,就听姜行逆说:“后面那个女儿。”
杨氏的心立刻就提了起来,就看姜穗慢悠悠地跟了进来,低着头,活像蔫了一样。
“父亲……”姜穗小声叫了一声。
姜姚和萧晏相视,眼神交流。
萧晏:你家哪来这么多戏?
姜姚:这个我也一言难尽。
“穗儿,到底怎么回事?你如何惹到你大哥了?”姜老将军直皱眉,“姚姚回家乃是喜事,怎么净整些不快!”
“我……我……”姜穗心虚极了,她在大牢里就被姜行逆狠狠训了一顿,面对姜老将军,她更加害怕了。
杨氏担心:“到底怎么了啊?穗儿,是不是姜行逆吓着你了,娘在这儿呢不用怕,有什么误会一定要说出来啊。”
姜穗快哭了,你真是亲娘啊,别催促了。
她支支吾吾没完,姜行逆也不废话,走到桌边喝了一杯水消气:“燕王和王妃今日在,也不好闹得太过。父亲,您就早日准备嫁女儿吧,再不嫁出去,显怀了。”
显!怀!
现场鸦雀无声,突然姜老将军猛砸瓷杯,噼里啪啦的声音实在清脆。
“混账!!!”
姜老将军气的脸通红,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来。
姜穗吓得双膝跪地,眼泪瞬间迸了出来。慌忙道:“没有!没有!还没有怀孕!他瞎说爹爹,我没有呜呜呜……”
杨氏也差点一口气背过去,她拉着姜老将军:“老爷您别急,息怒息怒!姜行逆你不要污蔑你妹妹,话可不是让你乱说的。”
姜姚都看呆了,这剧情前所未有啊,姜穗真行,让她吃了个惊天大瓜。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萧晏静静看戏,手指轻轻玩弄旗子,他没所谓地看了一眼姜行逆,姜行逆却给他翻了个白眼。
“事办黄了。”
萧晏:“……”
姜姚左右一看,立刻会意,莫不是审唐秋水的事。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清楚怎么回事?”姜老将军气急上头,有些激动
姜姚蹙眉,上前替老将军抚了抚胸口。
“我……我与大理寺的宋子忱……有过一夜……”姜穗泪流满面,她颤抖道:“但是他愿意娶我,只要我帮他。”
杨氏要晕了,宋子忱谁啊!她女儿的清白就这么没了?
萧晏一语中的:“所以宋子忱以此要挟了姜行逆,逼他办事。”
姜姚颤巍巍地点了点头,不敢对视。
“逆女!我打死你!”姜老将军要气死了,今天真是惊喜,好大一个惊喜啊。
杨氏拉着姜老将军,哭求:“老爷,穗儿一时糊涂,您放过她吧!”
姜姚倒是不担心姜穗,但她在乎姜老将军,她劝道:“爹,莫要伤了身体,我们从长计议。”
姜老将军仰头闭了闭眼,胸腔剧烈起伏着,咬牙难言。
姜姚这话也算为姜穗求情了,可这死丫头不识好歹,自己死还要拉一个下水的。
姜穗抹了抹泪:“你装什么烂好人,你自己也去如月楼厮混,以为姜行逆替你守的住吗?!”
“你脑子有病吧!”姜姚终于没忍住骂了一句。
姜老将军快炸开了,这都什么人啊,他年纪大了真受不住。
“姜穗,你够了!”姜行逆喝斥,他觉得自己还是太给姜穗脸了。
场面剑拔弩张,打打闹闹未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