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医的公文卷宗还在审批,楚国的使团将要辞行了。
“阿雅若是不想走,朕可以传信给你父皇,再留你一段时日。”皇帝客气道。
慕容雅行礼都收拾好运上车了,皇帝这话确实客气的不得了,慕容雅笑笑,还是亲近道:“阿雅喜欢京都,会再来的,阿雅也喜欢陛下和怀王,很快就会再见面的,到时候还望陛下成全。”
大致意思便是要与怀王联姻了。
对皇帝来说,此事并无不可,他温和一笑承诺慕容雅:“必当成全。”
大齐风风光光地迎接楚国使团,又礼节性地把人好好送走,做足了面子。
姜姚看着慕容雅的背影只觉得不好办,楚国公主入局,那必定是国战了。
姜行逆还是逃不过出征。
“又想什么呢?”萧晏问她。
两人低调地站在人群之后,悄无声息地挽着手。
姜姚抬眸看向萧晏实话实说:“在想国战要等几年。”
萧晏认真思考了这个问题,回答道:“按照自然发展五年之后必有一战,但慕容雅从中作梗的话,两年三年也未可知。”
都是活过一遍的人,心里大致都有数了。
同样的。都是活过一遍的人了,结局再惨烈就说不过去了。
姜姚望向楚国方向,那方的光不似头顶清明,黯淡不少。如是这样的话,统一局面指日可待。
楚国使团都走了,景王依旧没有解禁,能出入王府的只有景王世子。
“殿下今日又去柳萧云那里了?”顾凝倚在窗边,看着院里落雨。
凉风吹过她的脸上,愈发冷澈。
侍女不敢抬头,低声回答:“好像是……”
顾凝冷笑一声,眸中满是凄凉,她麻木道:“全是利用,他只知道利用我。之前的萧陵也是,都是看中了我爹的好处。”
侍女闻言连连跪下,低着眉眼,慌张道:“小姐,这可不敢说啊!”
事到如今顾凝已经不在乎了,她已经不能更惨了。
顾凝起身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从小带到大的侍女,凉薄问道:“我像不像之前的姜姚?没有成为燕王妃之前的姜姚。”
那时的姜姚被她和萧陵玩弄于股掌之间,本来可以顺理成章成为他们的棋子,给他们带来无尽的好处。
如今顾凝算是遭了报应,利用别人反被利用,最后惨遭抛弃。
侍女不敢言,面对顾凝的直视逼问,身体不住地发抖。
见她这副模样,顾凝嗤笑了一声,她转身走向书架,手指抚摸上一册册的书籍,眼神流转寻找着什么。
“景王于我没有感情,反比萧陵刻薄许多,既然他不顾我死活,我毁了他便是!”
侍女颤巍巍地抬头,瞳孔不断放大,她看见顾凝的手指停下,落在书架的一个木盒上。
顾凝翻开木盒,取出一支簪子来,那是景王最初赏给她的,她当时还误以为是什么别样的恩宠。
“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燕王府内,姜姚约莫了一下日子,想着柳萧云养的那些花草应该差不多了。
“红竹,景王府现下不便出入,你潜进去看看,帮我查验一下那些毒物如何了,能否定景王的罪。”姜姚吩咐道。
红竹活动了一下筋骨,笑意散开来,心神愉悦:“好好好,又可以翻墙偷鸡摸狗了!”
萧晏喝茶的动作一顿,看着红竹大摇大摆地出去了,那步伐可谓是六亲不认。
“怎么了?你自己养的女影卫,反倒不适应起来了。”姜姚好笑看向萧晏。
萧晏轻咳一声:“这便是为何我回京后不强留红竹在身边的原因,磁场与京都不和,怕她生事。”
“放在眼皮底下,像现在一样做侍卫不是很好吗?”
“不要,我不喜欢养女侍卫。”萧晏立刻否决,他瞥了一眼姜姚,直接道:“我只打算养一个女人。”
姜姚心上一颤,含笑盯着萧晏,好奇问:“你什么时候对我有心思的?”
萧晏闪回那个骄阳明媚的马场,想起一身红衣的少女姜姚,两世的光阴更显得回忆深远,他缓缓道:“好多年了。”
他摩挲着茶盏,茶水轻微晃动,惊起微澜。
柳萧云修剪着花花草草,见景王回来,立刻挡在身后,心虚地笑了下:“王爷来了,快坐~”
景王心里积压太多,心思不在柳萧云身上,也没管她做了什么事,他径直坐下观望一周,问道:“宏儿还没回来?”
柳萧晏将工具往后藏了藏,婀娜多姿地走到景王身边,取了桌上一颗樱桃喂给他,笑道:“你看你心急得,宏儿就快回来了,不差这一会儿。”
景王漫不经心地吃下,搂上柳萧云的腰,敷衍道:“云儿说的是。”
柳萧云嘴角微微一抽,皮笑肉不笑。
她曾幻想过景王因着禁足这些日子多陪陪她和孩子,安稳美好度过,结果发现景王在意的只是通过孩子接触外界,对她更是一种可有可无的态度,这种幻想便破灭的一点不剩。
自此,她越发明白姜姚让她养那些花草的目的了,但她养的越发认真了。
柳萧云不想再被束缚下去了,她想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