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阳那天晚上一不小心把夏柔的手捏疼了。害的夏柔抱怨他力气太大。
曹阳没说什么。
他后来不记得那天晚上梦到了什么,但第二天早上起床后,他将脏了的内裤扔进了洗衣筐里。在淋浴间里哗哗的冲着微凉的水, 很久才出来。
王曼后来给他打了两次电话, 想约见面, 他都婉拒了。
王曼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虽然不知道曹阳的态度因何而变化,但当她意识到曹阳已经放弃了对她的试探的时候, 她就再没有给曹阳打过电话。
风吹云散,不了了之。
很快省城的人就传出了霍尧刚追求王曼的消息。其实追求王曼的人很多,政界的、商界的都有。但只要曹阳明确了不参与的态度,霍尧刚便是这些人中最拔尖的那个了。故此格外引人注目。
甚至还有人暗搓搓的等着看曹阳和霍尧刚翻脸。
结果并没有。看戏的人也便作罢了。
曹雄听到这个消息后,专门叫了曹阳到他书房谈了一回。
曹阳态度很明确:“有点烦她。”
曹雄虽然觉得王曼条件当真是优秀,也不会逼迫自己的儿子去跟一个实在生不出好感的女人去来往。他曾经爱过的女人, 无论是他早逝的妻子,还是后来的成婉,他跟她们都情投意合。
家里的弟弟们听说了, 曹斌只是点点头,曹兴一向万事不操心,倒是曹安咋舌:“爸不管吗?”
他虽然不喜欢王曼,但也的确觉得王曼从各方面来说都与他的大哥十分般配。尤其是家世背景,省城似乎找不出比王家更适合于曹家联姻的人家了。曹王两家在一起,绝对是强强联合。他以为以曹雄的专/制必要压着曹阳跟王曼走到一路去的。
看他,不就是被他专/制的爹逼迫着,不得不放弃了服装公司吗。
他慈祥和蔼的二哥笑眯眯的跟他说:“也不知道爸是怎么想的,不如你去问问?”
曹安明明知道,他二哥笑得这么慈爱的时候绝对是有陷阱的。可他还是憋不住好奇,去问了他亲爹。
曹雄看着这个最不懂事、最不成器,至今都心性未定,要不是他强迫着可能到现在都不能替他分担些什么的小儿子,冷笑道:“因为我是草根出身,你外公家家世好,你就觉得我肯定是要我的儿子们也个个都找个能靠得上的岳父是吗?”
“不、并不是……”曹安冷汗直冒。
“到了今天,要是我的儿子找老婆还需要指望丈人……”曹雄的手已经摸上了皮带扣,“老子这几十年的奋斗,你当是全白瞎了?”
曹安幸亏是从小练出来的,跑的快,就只挨了一下皮带梢,基本是安全撤退了。
可是后背还是青了一块。
曹兴很有兄弟友爱精神的撸起袖子伸出大熊掌,自告奋勇说帮他揉药油,遭到了曹安的坚定拒绝。
他拿着药油就上二楼找夏柔去了。
上药这种事情,当然是女孩子温柔的小手才好啊,谁想要曹兴那大熊掌啊!
他就脱了T恤准备趴在沙发上让夏柔给他揉药油。可夏柔才换了套自己很喜欢的浅米色的沙发,怕药油把沙发弄脏了,就让他趴床上了。
“你又干什么了?”夏柔扶额问。
谁家儿子二十六七了还被老爸用皮带抽啊!
“二哥害我!二哥害我!”曹安冤枉死了!“太坏了!他明知道我爸是怎么想的,不告诉我,非让我自己去问!”
“什么事啊?”夏柔问。
“就是大哥和王曼那事呗……哎哟!你轻点!”曹安倒吸口凉气。
夏柔一时手下失了轻重,赶紧一连声的说“对不起”。等曹安不疼了,才轻轻的揉起来。
“大哥跟王曼……真的吹了?”她小心的问。
“其实就不算谈过。我跟你说……”曹安八卦起来,“我问过大哥,就吃过几顿饭,连手都没碰……”
夏柔轻叹一声,有些发愁的道:“到底是为什么啊?本来……不是说挺好的吗?”
“谁知道呢,不过王曼那个人真的不招人喜欢,吹就吹了。”曹安不在意的说。
“可是……”夏柔道,“她爸是省长,大哥和她在一起,多门当户对啊。”
“是,你看,连你都这么想。我就是这么叫二哥给坑了……”曹安长吁短叹,“唉,我爸啊,我爸这个人啊……”
他把曹雄的话转述给了夏柔,唏嘘道:“我爸啊……虽然脾气有点大,也有点太霸道,但是说起来,还真是个好爹哎哟!!!”
“你你你你你下手轻一点!!”曹安声音都颤了。
“活该。”夏柔哼道。
有这样的父亲,有这样的家庭,身在福中却不知福。她是真想再按他两把!
但……
“所以,其实伯伯也觉得,并不是非王曼不可是吗?”她小心的问。
曹安无语:“当然了,世上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
夏柔轻轻的给曹安揉着药油,心里……却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作为一个重生者,她认为自己是一个变数。所有她身边发生的一切跟前世不同的情况,变化的根本原因,必然是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