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孩生得圆润结实,胤禛捏着她们的小胳膊:“我看着这俩丫头怎么比十四弟的儿子还要壮一些呢。”简直跟两个肉团子似的,哭起来也有力气,一个哭了另一个也跟着哭,奶嬷嬷哄不住的时候院子里都能听见。
周婷斜他一眼,他反而笑起来,心情特别好的跟女儿玩耍,直到她们闹觉了才让奶嬷嬷把孩子抱下去,帘子一下放下他就问:“今儿喂过孩子没有?”
“昨儿喝了药的,我哪敢喂呢,怎么着也得等两天。”周婷拆掉头上发的花钿,刚拿起梳子就从镜子里瞧见胤禛那意味不明的笑,这才醒悟他指的什么,转脸啐他一口,耳朵直发烧。
第二天周婷就有些懒洋洋的,身上软绵绵浑身提不起劲来,一直歪在暖阁炕上,拿着绣绷时不时扎上一针,阳光晒得人发困,早知道就该让他节制点,弄起来没个完了,害她这样没精神等会还要见冯氏呢。
冯氏既来拜见自然是带了东西来的,周婷面前的玻璃盒子头装了一只精巧非凡的船模,见周婷惊讶冯氏脸上微微一笑:“这是咱们爷从广州带来的东西,很不易得呢,做得很是精致,那船舵都是能转的,洋人就是开这样的大船往来我国的。”
清朝这时候对外贸易算得上发达,周婷早已经不觉得奇怪了,她离开高中多少年了,说到清朝除了前头几个皇帝就只记得林则徐慈禧,那时候还专门看了电影呢。
一直生活了这些日子,她才知道原来康熙朝就已经开了港口与外国人通商,生意做得还非常大,广州福建那一带尤其繁华,可怎么冯九如会去了广州,他不是在做玻璃生意嘛。
“我们爷从来闲不住的,又一直喜欢折腾这些新奇的东西,这儿的生意才稳一些,就又往广州去了,带了好些没见过的东西来呢。”若不是周婷知道冯氏也是同乡,她这番话说的还真是合情合理。
玛瑙把盒子捧上来,里头有一模一样的一对珐琅娃娃,一看就知道是给周婷的两个女儿的,她拿起来细看一回冲冯氏点点头:“你有心了。”
“这些东西京里也有铺子在卖的,我原先看了还当成好东西,这回一看咱们爷带回来的,竟是再寻常不过了。”冯氏一点也不急,徐徐同周婷说起南边风物,就像亲眼见过那样如数家珍。
“那些东西多数虽好,只玻璃这一样却比不过咱们。”说这话时不免有些自得,但周婷已经知道她绕那么大个弯子定是有目的的,只含笑听着,不时点一点头感叹两声,此时见她得意捏着帕子笑起来:“怎的,难不成还能同外国人做玻璃生意?”
冯氏两掌一拍笑了起来:“这回咱们的玻璃可在洋人面前大出风头,我们爷带去那几个小座屏直翻了五倍的价,他们竟也肯要的,钱这样容易赚,到不如真去广州开一家分号呢。”说着脸上带笑的看着周婷:“这些东西京城里也有人肯出高价要的,我还想弄洋货行呢,若洋人不来,可不就没货源了。”
“你们有这个心自然好的,横竖这些事我并不懂,却也听说大阿哥九阿哥在广州那边也有生意,想来是不违规矩的,若能做成自然好。”恐怕不只是开分号这么简单呢,周婷拿起茶盏抿了一口等着她说下去。
“既有这个心思自然也该打听一回,咱们爷回来说那地方好是好,恐怕往后做不下去。”冯氏的脸上露出少有的急切,她捏着帕子的手紧了紧:“听那些洋人们说,他们那边的教皇改了规矩,福建那儿竟不许入了教的教民祭拜祖宗了,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竟有这事儿?”周婷并没有听胤禛说起过,也皱皱眉头:“僧道喇嘛也都是出家人,这个教皇,怎么敢管别人的家事?”
冯氏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可不是,说有使臣往来,也不知这事儿如何定论,会不会就此改了经商的规矩,万一前脚开了分号,后脚洋人就不来了,那倒不如再等上一等。”
周婷点点头:“这事儿还得看汗阿玛的意思,我并没听爷说起过,想来是朝上还没个定论呢,若有了消息,我会叫人知会你的。”
冯氏脸上虽笑,眼睛里的急切却没有淡下去:“若是能继续通商自然最好,洋人的玩意儿倒做的有巧思,有些东西竟是咱们从没见识过的。”说着从盒子里拿出个水晶瓶子:“这是英吉利人从海上带来的香水,抹一点子在手腕上,能香一整天呢。”闭关锁国就是从这儿起的头,这时候英国人制成静电起电机了,中国人却还没想过出海去看看世界。
周婷突然明白过来,不禁一阵心跳,再看冯氏就带了些不同的意味,穿越强国她一直都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可能凭着一个人的力量,让整个国家强盛起来呢。
现在面对冯氏周婷不由汗颜,她顶天了也不过走上皇后位,人家想的可比她深远多了。她既然特意过来试探,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周婷并不熟知历史,但冯氏一向行事可靠,问一问胤禛也好,冯氏连理由都帮自己想好了,就算不一定能左右他,起码也出过力了。
“说来奇怪,总是洋人来咱们这儿做咱们的生意,怎么没人出海去做洋人生意呢?”周婷放下茶盖搁在桌子上:“只看这个娃娃就知道他们没拿好东西过来呢。”
冯氏没料到周婷会这样说,一